“嗯,我也这样想。”高山皱起眉。“那么,淳夫人意思是现在再联系贝卡小姐……”
“不。”淳用力呼了口气,像是已经镇定下来,“我想先自己把事情理清楚,可是高山先生,我……”然而通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淳不得不再次低下头,双手绞在一起。
“淳夫人,您不需要勉强,至少在我面前。在这个世界上,拓马少爷就好像我的亲人一样,那么您也是。作为亲人的存在,我希望我能在危机时刻支撑拓马少爷,还有您。所以如果您觉得难过……就哭出来吧。”
淳只是摇头,看的出她忍的很辛苦。
“我……我只是很担心拓马……爆炸……我很害怕……可我更怕纱衣子会对拓马……”她开始哽咽了,却是极力压抑的。
高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但还是尽力安慰。“淳夫人,无论如何,电话可以证明拓马少爷还活着,这是你也听到的。”
“可是纱衣子她……”淳擦掉眼泪,皱起眉头。“高山先生,你把所有知道的关于她的事都告诉警察了吗?”
确定纱衣子是绑架者后警察收集了她所有的资料,包括每个人的问话。
“是。因为不需要隐瞒。”高山双手撑住下巴,“纱衣子小姐作为志子夫人带过来的孩子,身上并没有藤原家的血统,当年就是因为正人先生坚持要纱衣子小姐入籍,冠上藤原家的姓氏,才导致直人先生和正人先生生了嫌隙,后来正人先生离家多年,连中风后都不肯回大宅。直到正人先生和直人先生先后去世,志子夫人才有带着纱衣子小姐回来。”
淳默默的听着——对于这个几乎从不在她面前开口说话的
21、爆炸。。。
女生,她一无所知。
“其实我对纱衣子小姐了解也不算多。她总是缩在志子夫人身后,不爱说话,性格内敛。只是偶尔……”
“偶尔?”
淳见高山迟疑,忍不住追问。
“偶尔,她会和拓马少爷聊聊天。”高山看着她。
“你的意思是……因爱生恨?”淳立刻想到了第一次到藤原大宅时纱衣子看她的眼光。
“我不敢乱猜测。”高山摇摇头,“只是,淳夫人,从知道纱衣子小姐绑架拓马少爷后,我就在想她的目的是什么。”
淳皱起眉。
“最大的可能是钱。因为志子夫人不但入狱,而且失去了继承权。”
很有可能!
“但是这次炸弹事件之后,我就推翻了这个想法。”高山看着她,表情极为严肃,“淳夫人,我想,不管是为情,为恨,她的目的也许不仅仅是拓马少爷,还有你。”
“我?”淳愣住,“为什么,如果我目标,为什么不干脆绑架我?”
高山吐了口气,“因为拓马少爷比你难对付,如果绑架了你,她没信心能控制的了拓马少爷,甚至还有可能被他翻盘,但是如今拓马少爷在他手里——”
淳点头。她明白,论计谋论头脑论心理素质,她都绝对无法和拓马相提并论。
“那你的意思是……”
高山还是摇头。
“总之,这一切都是我的推测,我一直在想最坏的情况。”
“最坏的情况?”
“不错,最坏的情况,就是纱衣子不要钱,而是要折磨拓马少爷,折磨你,整垮整个藤原家——”
“不管折磨不折磨,整垮不整块,只要救出小拓,一切就都没事啦。”
一个明朗的声音打断了高山的话,两个人回头看去,窗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个人影端坐,不是贝卡又是谁?
“贝卡!”淳站起身,“是不是找到拓马在哪里了?”
“不要着急,就算我是神仙也没那么快啊。”贝卡笑了笑,“那边那个不怕死的,你刚刚说藤原纱衣子其实原本不姓藤原,就是说她的生父另有其人了?”
“是的。”高山点点头。
“这就对了。”贝卡抿了下嘴角,从窗台上跳下来,“虽然还没找到小拓,但是已经有了重要的线索——我查到最近黑道上有个生手突然买进大量的三过氧化三丙酮……总之就是制作炸药相关的种种材料,但是个男人。”
“男人?”高山和淳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问道。
贝卡点点头。
“我让人去查他的身份了,暂时还没有确切消息和纱衣子有没有关系。但是听说那家伙也是混的,但是属于下三滥那种,欠了不少钱
21、爆炸。。。
,前两天有人听他喝醉了说以后靠女儿福就行了。”
“那,现在我们该做什么?”淳有些紧张,看了眼高山。看来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纱衣子的帮手,甚至是……她的生父!
“贝卡小姐,是不是需要我们把这些告诉警察?”高山安抚的拍拍淳的肩膀,向贝卡一笑。
“聪明。”贝卡打个响指,“线索太多,我查不过来,这条就叫警察去跟。”说着她转身就探出窗外,忽又一停顿,
“藤原夫人,看在小拓的份上我提醒你,接下来最好不要再亲自出马,旁边那个聪明人说的对,你也是目标。要知道,那家伙买的东西按分量算,足够把几万平方米的仓库炸的粉碎。”
窗帘飘动,贝卡已经不见踪影。最后的那句话,让淳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仓库里,藤原拓马绑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门声,有人走了进来。
在一个环境时间久了,他已经习惯到可以辨别出细微的脚步声。这次,她没有走近,而是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接着,是衣服的窸窣声。
安静,除了两个人的呼吸声,没有半点动静。
“为什么大人总是那么可恶呢……”
好久,听到纱衣子的喃喃自语,很闷。拓马脑中想象出她缩坐在地上抱膝把头埋在胳膊上的样子。
“是啊,很可恶。”他淡淡的接了一句。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堂兄妹的普通对话。
“刚刚妈妈怪我没有给她带去她常用的化妆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委屈的好像个孩子。
“不得不说婶婶有时候实在是太刻薄,做这样人的女儿很辛苦。”拓马说道。
“我已经很努力让她满意了,为什么她总是不满意……”纱衣子的声音越来越细,几乎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