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陀罗缓缓收手，周身蒙着一层淡淡的青色雾气，整个人在那雾气中缭绕，看起来有些似幻似真，有些缥缈不明，若是有从未踏上修行路的凡人在此，估计就会把他认作仙人了吧。

“这就是全部了？”牛皋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发问。

“全部了。拳意真谛已尽，虽然修至绝巅峰，隐隐能望见一条通仙路，可惜这套拳的所有拳意都无法寸进那条仙路一步，若是想单凭这套皇拳引出成仙路，我劝你还是想想算了，不可能，老髦帝自己都做不到，只能另辟蹊跷！”因陀罗淡漠地看着他，说道。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还没问你，你是如何得到这套皇拳的？我父亲他现在身在何处！？”牛皋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由飘飘然又回到现实来，完全失去了刚才看因陀罗演练无敌皇拳的那种兴致勃勃，转而脸色铁青着反问他。

虽然牛皋分明不是这样想的，他的天赋惊奇，这套皇拳即便只演示一遍，他就能发挥出七八分的真意来，日后加以操练，十二分的拳意也不在话下！

能看到那条相距还很远的路，说明牛皋自身修为也相当高了，只是天人极限和人帝极限，差的也不是一星半点，宛如月亮比之于太阳一样，虽然都能普照光芒，但是月亮只是借太阳的皓皓神辉，而自己是没有光亮的，人帝宛如天人极限中的太阳一般，君临天下，普照大地。

“在这祭祀之圈里横冲直撞的千年里，我曾去往过真正的古祭祀之地，那里是一座残破的大宇宙，我在编号为“20012”的宇宙界碑处曾经与他偶遇，那是一位风尘仆仆的老者，胡须和毛发都很浓密修长，仿佛赶了极遥远和漫长的路程才来到那块界碑处，我们相谈了三天，他告诉了我一些有关于“外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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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传授了我这套拳法，要我有机会传回大荒斗牛族，并告诫我没有达到人帝领域，不要试图离开“世界”，“外面”太凶险难测，人帝也不能横行，有无边恐怖的巨兽和黑色影子以及生死不明的“亡者”……”因陀罗向他描述起一切的渊源来。

“后来呢？他还有说什么事情吗？有没有……提及我？”牛皋很期颐再见到自己的父亲，但同时也很踌躇，很难堪，有些不想让他看到如今自己这副模样，人帝与他而言，已经是个望尘莫及的名词了！

而当初，老髦帝对他的期望是那么的重！

可是事不随人愿，太多变数在这些年发生了！

“他让你好好活着，不要忘记他从小教你的那首诗！”因陀罗淡淡地转述道。

“那首诗……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么？”牛皋缓缓抬头望天，默默地念叨着什么。天穹处黝黑无比，扭曲异常，多种不规则的能量在天穹处交织缠绕，形成一个黑黢黢的黑洞。

他在那里么？距离这里，这片边角之地很远很远，远到天人极限根本无法企及那样遥远的路途。

若想横渡，只能在半途中累死或者老死。

“这首诗……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了？这套拳其实是为我而创造的？他不是因为自己的仙道而……”一时间，牛皋心乱如麻，不住地扪心自问，但没有人能给他回答，答案都在他自己的心里面。

在牛皋的心里，老髦帝一直都是一个传奇般伟大的男人，他一生纵横大世界，与荒芜大地之上最凶恶的凶兽之王争锋称霸，一升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场命悬一线的恶战，才成就老髦帝这个万兽臣服的尊贵称号，在年轻力壮之时，他还举大荒牦牛全族，挥兵黑暗源头，抗击那外界侵略的无数强敌，那一战打的极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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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比第三次世界大战中大荒斗牛那年轻壮牛近乎死绝都要惨烈，而且那是整片荒芜古陆之上的大荒所有牦牛族共同举伐，那里面可不止大荒斗牛一族不是好惹的，黑魔牛王族，仙妖青牛族，巨角牛族等等，但那一战之后，几乎整个大荒牦牛都死的只剩下只鳞片爪了，实在惨烈！

即便现在有参与过那场战役的老先辈讲起那久远的战伐故事来，牛群的小崽子们都热血沸腾，那的确是一个惨烈的年代，但往往是惨烈的年代造就英雄的出现！

无数英烈，在那个时代前赴后继，抗击黑暗源头，面对无法想象的强大敌人，没有人说后退，他们都只会把自己的遗言托付给不认识的战友，然后惨烈战死！

那个受托付的战友，又将自己的那份和他的那份托付给别人，然后自己战死！

那个年代，实在不好过，但人心都很烈，吴钩烈马，快刀斩妖魔！

那就是辟地时代，一个混沌与暴乱的黑暗时代，也是荒芜古陆造就现在的一个艰难的过渡期，世界之外，有不明黑手领导的黑暗源头大军，几次三番的大规模进攻荒芜地，诸神离去的时代，没有神级或者仙级的顶级战力，帝道传承并不是万能的，也需要循序渐进，不可能传承之后一个异人级的异能者，一下子就成了凌驾仙人之上的无上帝者，那是瞎扯淡，即便是神秘与绝对强大如四陆的皇帝天子，也要分别在不同的时期，进入某些皇族禁地，去往某座传言的神圣殿堂，在那里修炼千载或者百年，才能循序的获得天子之力，走上帝道路。

然而那个时候，诸神离去的匆忙，后继者们都还没有得到足够的磨炼与传承，就因为黑暗暴乱的发生，而不得不提前出关，在荒芜大陆之上东奔西走，四处抗击那些黑暗源头的怪物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