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气褪去之后,宅门口上方挂着的牌匾,由“许宅”变成了“邓宅”。
虽然未予已经猜到了,但看着如此诡异的景象,她还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她下意识地拉着南朔的衣袖,就像从前拉着子羡哥哥的衣袖一样。
她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已经记不清子羡的模样了,她突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他的样子了。
路还是白天的路,但是宅子里的装饰已经变成了她第一次来的那样了,院子里果然有很多花花草草。
“南朔哥哥,跟我来。”未予说着便把南朔带到了厨房,她的背篓和剪刀还在这儿,锅里还有艾糍。
南朔帮着摘了一清花之后,他俩就离开了。到了门口之后,未予问:“你说刚才邓秀在那儿吗?”
“不在,她若在,为何不出来呢。”南朔轻声道。
未予也去扶生医馆帮忙煎药了。文家人已无大碍,但南朔想到如果让他们太早醒来,会被人误会是下毒的人。
在南朔的卧房,莫银柳正在点蜡烛。南朔袖子一拂,桌上多了一碟艾糍。
“银柳,来吃点吧!你今天也辛苦了。”南朔说完,便自顾自地坐下了。
莫银柳闻言便立即单膝下跪,双手抱拳道:“银柳无用!未能保护好未予姑娘,请公子责罚!”
“明日回悬壶领罚吧!”南朔说道。
“是!”莫银柳应道。
南朔又让他吃桌上的艾糍,莫银柳面露难色道:“公子,这不会是今天未予姑娘在邓宅做的吗?您留着吃吧!”
“无妨,吃吧!”南朔说道。
莫银柳有些疑惑,为何十年前的邓宅会突然出现,“邓秀”到底有什么目的呢?为什么会找上未予,想到这儿,他马上说:“公子,我去保护未予姑娘吧!兴许邓秀又会来找她。”
南朔透过窗户缝看着院子里的未予,过了会儿才说:“不必,再来,你也护不住她。”
未予把药端去给文叔他们,喝了药之后,中毒的百姓陆陆续续都醒了。
“阿娘,你们怎么都中毒了?”未予一边给她喂药,一边问道。
有个学生说:“这不明摆着吗?是他们下的毒,想毒死我们,不然为什么我们都在思德书院出的事?”
“果然传言都是真的,失德书院还是失德书院!一点都没错!”另一个学生也附和道。
“你们胡说,若是你们说的那样,为什么大家都一起中毒了?连先生们都中毒了,一点都不合理!”文君芙反驳道。
又有个学生说:“那就是厨子下的毒,大家看,厨子的女儿都没有中毒,头上的伤,谁知道是不是自己打的!”
“大家稍安勿躁,你们刚吃了解药,情绪激动影响药性。”未予胡诌了一通,好在医师们都没有拆穿她。
她想起屈尚慈迷迷糊糊跟她说了话,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可屈尚慈还没有醒,未予疑惑都喝了解药,为何她还不醒。一旁的医师为她解了惑,因为屈尚慈不仅中了毒,还受了伤。
未予心想:翊城方圆十里都没有一清草,那下毒的人从何处得到的一清草呢?莫非跟邓秀有关?表姑说“秀才室”,难道是秀才室的人做的?
第二天中午,阿禾来医馆送饭,然后就被未予拉去了梅府。
既然章明欢说见过一清草,梅府又没有的话,那极有可能是在思德书院,她得去问问,不能让文叔他们背了黑锅。
章明欢正在南院里打拳,自从换了个先生,他的武艺进步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