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正在看的出奇,一撇忽见前面一位慈祥的老人正在上下打量着自己,约莫七八十岁,身形佝偻单薄,银发如雪,但精神矍铄,金丝边框下那慈祥的目光你难掩喜悦之情。
“快进来吧,小伙子。”老人热情招呼。
这想必就是金教授的夫人乔女士了,萧逸心想赶忙搀扶着老人进去。房间里非常安静,满满的都是书,没有电视和收音机,也不见电脑,唯一有声响是偶尔发出的噗噗的声音,估计那时煎中药的锅了,因为萧逸闻到重要的味道。这里仿佛与世隔绝,不闻闹市的喧嚣,不觅都市的灯红酒绿,只有静,只有书的世界,或者说世界就在这里
。客厅里陈设家具及其简单,两个单人沙发中间放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老式的电话座机,电话旁边立着一个普通的小沙漏,算是这个屋里唯一的摆件了。
乔女士示意萧逸坐下,她不说不问,只是又静静的仔细打量了一下萧逸,目光慈祥充满喜悦,像是发现了什么珍奇的宝贝,萧逸稍微有点局促,
“我想拜访一下金教授,但我听说他失踪了,您……”,话一出口,萧逸顿时觉得这样询问极不礼貌,但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霎时满脸羞得通红。
乔女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打趣的问:“你想不想参观一下金教授的书房?”不等萧逸回答,她便起身往里走,萧逸赶紧起身搀扶着她上了二楼。
金教授的书房更像是一个实训室,房间四周是书架,中间一大片则是建筑模型的沙盘,高楼,荒漠、绿洲、河流,应有尽有,其中最显眼的是中央是一个木制金字塔模型,萧逸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书房,这更类似于中国古代帝王将相的行军作战时用的沙盘,萧逸饶有兴趣的围绕这片建筑沙盘观看,叹为观止,整个模型沙盘像是埃及的地形,但又不像,萧逸一时也看不明白。
“自从金走了以后,我这几年来我几乎没有上来过,我年纪大了,腿脚他们自己做主了。”
萧逸心想这是个乐观有趣的老太太。“金教授去哪了?”
“这是我这几年我听到最多的话,不过我的回答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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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三个字:不知道,当然这是实话。”萧逸愿意相信眼前这位慈祥的长者说的是实话,他继续认真听着,心想金教授是建筑几何学领域的泰斗,这样的人凭空失踪了,肯定会引起周围人的重视,大家都来询问也不足为奇。
“刚开始的来问我的是学校的学士、老师、校董来了,我告诉他们金并没有失踪或发生意外,他只不过去了很远的地方,去寻找他多年研究领域的答案,或许他们相信我说的,走了,但后来警察也来了,再到后来连美国的cia和fbi都来了,只不过他们是偷偷摸摸来的。”
“什么?您怎么确定。”
“我和金早年在哈佛留学的时候早就领教过他们的把戏”,老人神情悠然,淡淡说道,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萧逸侧耳倾听,肃然起敬。
“不光是美国人,还有德国人、以色列人、英国人也来过,只不过都像是昼伏夜行的蝙蝠,躲在阴暗处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罢了。”
萧逸惊讶,非经允许,别国特工在他国执行任务是极其危险的,搞不好要以间谍罪论处,说不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多少个夜晚,我在楼下的卧室听到屋顶窸窸窣窣的响声,我知道那不是老鼠,是他们又来了。前两年我总是能从楼上的犄角旮旯或者是桌椅下面扫出一大堆qie听器、摄像头等玩意,它们就像是蟑螂一样,让人讨厌而又总是挥之不去。”
老人语气平缓,略带幽默,仿佛她正在讲一个与自己无关的童话故事一样,而对其中的困难甚至是恐惧只字不提。
萧逸对眼前的这位瘦弱佝偻的老人肃然起敬,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强大和温暖。
“他们在找什么?”萧逸问,
“那你来这里又是找什么?”乔女士没有回答,只是反问,
“我来这里找金教授。”
“找他做什么?”乔女士平静的盯着萧逸问,双眼如岁月沉淀的潭水,平静而富有张力。
“这…….,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有人让我一定要找到金教授的,而且我也答应了人家,这一点我很确信。”萧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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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乔女士有点吃惊,然后若有所思的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犹豫。
萧逸也对这趟旅程感到越发的困惑和不安,他似乎预感到他正在探寻的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其实这是显而易见的,只不过之前他不愿意多想,现在看来情况确实很槽糕,更滑稽的是他只是听了别人的嘱托,甚至不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他对眼前这位年迈的老人充满敬意和同情,而又对自己的一无所知感到羞愧和烦躁。
“打扰您了,既然金教授不在家,我想我该回去了,很抱歉打扰到您。”
“哦,不着急。”萧逸的话打断了老人的思考,“你扶我下楼去吧。”
萧逸扶着乔教授从二楼回到刚才一楼的客厅,坐在茶几旁边的沙发上,萧逸的内心变的平静下来,他意识到乔教授对他很和蔼,在这里他不是哪类不受欢迎的人,这一点从他一进门就能感觉到。
“我来的时候听开罗大学的人说金教授在三年前失踪了,这是真的吗?”萧逸大胆问,
“哦,不是失踪,他是走了。”
“他去了哪里?”
“或许是很远的地方,也可能就在附近,这个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为了科学和真理,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所以我支持他。”
“说实话,我感觉这里不是很安全,我建议您回国,将来金教授回到这里知道您回国了,他肯定也会回国和您团聚的。”
“回国,哦,这个主意真的挺好,我们在海外漂流大半个世纪,无时无刻不思念着回国。”乔女士神情有点动容,萧逸见她的眼角湿了。
“我和金相识在北大的未名湖畔,那时也就是你这般年轻的样子,后来我们去了哈佛在哪里结婚了,为了各自从事的研究工作,我们没有要小孩,这成了我毕生的遗憾,后来我们又去了牛津,再到后来又来到了开罗,我们无时不刻不期盼着回国的那一天。中国驻埃及的樊大使曾多次催促我回国,都被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拒绝?”
“为了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