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见这天不睁眼,风雪愈发的重了,索性起了身,对着那些琐碎的风语冷嗤一声,又住进了江氏的厨房。
孩子气色一天天好转,只是汉子那娃始终不睁眼,哭闹也比江氏亲生儿子少,总感觉少了生气。
眼看就要过年了,汉子决心要准备些什么,辞旧迎新,过年总得有个好气象。
汉子没有与江氏细说,准备了些能够长时间存留的饭菜,就在门外喊一声“俺进城一趟,备置一些东西。”待听见江氏的答应,便匆匆往家的方向行去。
汉子回了自己的村子,远远的望着自家老屋堂前断树积雪,满是凄凉,汉子打了个寒颤进了屋。
家里的牛羊牲畜,鸡鸭鱼禽,凡是能带的动的都早已牵去了江氏家里。这里唯一的念想便是那一对老照片吧。
两人都扭捏的靠在一起,有些不知所措的盯着眼前。汉子没想到那一次年轻的浪漫竟成了阴阳相隔的思念。
许久,汉子摸了摸眼睛,拭了冷落脸颊的清泪,将照片收起来安放好,取出箱子深处埋藏的一个塑料袋子,里面是珍藏的钱票。
汉子见时间不早了,便将塑料袋子缠紧,塞在腰间裤腰带里,匆匆出了门。
虽说一路风雪,总算是在半路遇见了开车进城的农人,在答应予些钱财后终于答应送汉子一程。
天黑之前,黄昏里,雪已经休止,汉子也进了城。
城不大,算是某处偏远的小镇,说是城,只因为城里还有许多历史上流传至今的古建筑,受了国家高层重视,便又不少的外人来到这个小地方参观游玩。
只是隆冬那月定时没有的,汉子跟着余晖散去的步伐,沿着青石道路走到一处客栈里,准备先住一夜,明日再购置东西回家。
客栈两三层,建的古色古香,底层是买酒吃菜的地方,楼上便是住宿。伴着落日余晖里,很是庄严。若是外人来此,定以为这里是他们那样衣着锦衣玉袍的高雅人士才能消费的起的地方。
殊不知这里却是全城最便宜的客栈。城里这样的客栈,很多,年岁比这客栈老的更多,但就此一间依旧坚持着收留那些土里来的本地人。
汉子闻着酒香,一步走了进去,屋内没什么人了,只剩下一个破袍道士,在一旁吃着面前的东西。
那看店的伙计还在收拾着其他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显然已经不久前还有人在此吃饭。
“都是些什么人啊,吃不得山里的野菜别他娘的进来啊。”伙计一边收拾一边嘀咕大骂,见汉子进来才忙着改口“爷们,吃点啥?住店吗?”
汉子在门口整理了两下衣袖,跺了跺脚,逗去残存的飞雪,才走进去一边点头到“嗯,先来两碟小菜,然后再住房”
“好勒,您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坐。吃酒不?”伙计一边招呼汉子坐下,一边问道。
“我是门外汉,只会喝水,算了”汉子作答。
“那行,您稍等。”伙计见人堵死了路便不再多说酒香,招呼完便匆匆往后厨去吆喝厨子做菜。
汉子在那里默默等着,那伙计刚从后厨出来,那一边吃东西的破袍道士却高声喊道“伙计,再来两小坛花酿,再来两碟猪耳猪头肉。”
那伙计也不上头招呼,脸色骤然变冷,从身后的酒架上取了酒,很不客气的放在那道士的桌上,
轻声咒骂道“吃死你个假道士!”虽然伙计像是根本没有出声,那道士却是听的清楚,声音更大道“咋滴?怕贫道不给钱吗?”
那伙计见人声音更大,忙的转身打断了道士摸出大把钱财的动作,俯身赔罪道“行了,对不住您嘞我的爷,您能声音小点不?这会该有人休息了。”
“我凭什么要……”
那伙计忙的上前一步要去捂道士的嘴,忙说道“送先生一叠菜,别喊了!”
那道士像是忽然哑了,忽的就失声了,躲过伙计的手,端起酒杯俯仰喝下。
伙计见此只能摇摇头,叹口气进后厨去安排。
很快,汉子的饭菜也上了桌,汉子取了筷箸,专心吃饭,那道士的几碟肉菜也一并给端了上来。
那道士喝了两杯酒,像是觉得没趣,便拿了一壶酒,端起一碟肉菜来到汉子的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