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知道自己输了，他这一睡又不知要何时才能醒过来。

“你放心吧。”

楚云说完又眺望着远处。

江边的船靠岸，这时银钱两讫，船家也要收工回家了。

“姑娘慢走。”

“有劳您。”

她又回了城里，还是明天就走，下雪就麻烦了，她想着又去买了些干粮，也没有多逗留就回客栈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敲门声有些急促，接着传来伙计的声音。

“姑娘你在吗？”

“在。”

她过去开门，门外除了这个伙计还有三个丫鬟打扮的姑娘。

伙计：“打扰了，是这三位找你。”

丫鬟：“这不是我家小姐。”

“……”

伙计：“不，不好意思，姑娘……”

“没事。”

伙计和这三个丫鬟找错了人又走了，于是她也关门回了房间，“窗户怎么被打开了？”

女子走了过去，一个姑娘正在窗户下面的街上哎哟哎哟地叫着，想是摔得不轻，她应该就是她们要找的那位小姐了。她见被发现于是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女子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闯进去的，你别告诉别人，我这就走了。”朝她说完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伙计的声音。

“三位姑娘，我们店里就这两位小姐独住，您看这位小姐也不在房间，不如一会儿等她回来了再上来看看吧？”

“好吧。”

三个丫鬟说着又下楼去了。刚才那位姑娘可能听见风声想躲进她的房间，碰巧伙计带着那三个丫鬟也找错了房间，那位姑娘落荒而逃，因此摔了下去。天黑了似乎也不见人回来，女子吃完晚饭出门散步的时候三个丫鬟还守在大堂。

“天都黑了小姐怎么还不回来？”

“会不会知道我们在找她？”

“那也不一定……”

那位姑娘早不知逃到哪里去了，女子直接出了门，对背后的谈话不闻不问，只是懒得再多管闲事。

晚上，街上没多少行人，小贩们收摊了，店铺也关门了。

“阿娘，去年街上都有好大的雪人，摆几天都没融化。今年下雪，阿娘也陪语儿堆雪人，好不好？”

“好。”

“阿娘，这里有个姐姐，她怎么一个人？她没有阿娘吗？”

“有的，只是这会儿不在身边，语儿冷吗？”

“不冷。”

一位母亲抱着她的小女儿从女子身旁走了过去，也没有过多关心她的存在，也许还赶着回家去吧。

“手都冻红了，快伸进怀里暖暖。”

“嗯。”

一场冬雨过后，连空气都透出一股湿冷，说话间母女两就不见了。女子的神思游离于身体之外，一人独步的样子颇有一种漂泊孤单之态。她突然很怀念在源家的日子。若不是源霖，她恐怕也没有勇气在歧城住那么久。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走了，她有些过意不去，连苏苏和兰儿都没有好好告别，不知他们学堂的先生是否又换了人，也不知源霖有没有找过自己。

“真冷。”

女子捂了捂手，专心走路，这回再摔跤就没人扶了。

从街上转回客栈，她接着又住了一天，她想看看沚城下雪的样子，可等了两天也没有飘下一朵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