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走后不久,夜陌醒了过来。
“她呢?”
“走了。”
“你怎么样?”
“无碍。”
夜陌自己下了床,没一会儿就整理好衣衫,“如何?”
“她的确来了。”楚云说。
夜陌倒了一杯茶,也递给楚云一杯,楚云继续说道:“不过,被她察觉了,她问起你的事情。我自然不能告诉她,最后她便离开了。”
夜陌并没有多疑。
“嗯。”
他说着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睡了一觉正是口干舌燥。
“这天恐怕要降雪了,别再出门,万一染了风寒……”
“我已无碍。”
后来,沚城下了第一场雪,雪下了一夜也不曾停,天地万物,银装素裹。
夜陌和楚云结伴去了湖心亭,远远一望湖心亭的风景尤美。
“你从未提起,那年秋天你去了何处。”楚云猜测,“你一连消失了数月,是不是认识了那位姑娘?”
夜陌听后,忽然露出一丝微笑,“鱼上钩了。”
鱼竿动了动,楚云去拉竿,一条肥硕的鲫鱼摇摆着尾巴被拉上了水面,“是条大鱼。”
大雪纷飞,两人仿佛入画了一般,湖心风雪亭,寒江垂钓客。
湖心亭的另一人,手扶着鱼竿也坐在边上来垂钓,水面也不时荡起一层涟漪,想是水下有鱼儿在来回游动,他安静地等下去说不定也能钓起来一条鱼。楚云拨了拨鱼竿,偏过头看了一眼夜陌,夜陌正望着江面出神,只听下一秒就开口说,“那年生死门内乱,我遭人暗算,被江湖和朝廷的人同时追杀,不得已闯入亶山,……”
“亶山在何处?”
“梨州,雾隐山。”
“雾隐山凶险无比,你是怎么脱身的?不会是那姑娘救了你吧?”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姑娘神通广大,跟一般的江湖豪侠不一样。
“机缘巧合。”
“那后来呢?”
“你可愿听个故事?”
“嗯。”
楚云认真地看着夜陌,只见夜陌从袖中拿出一本册子,开始讲起故事来……
……
神女峰之上,一座宫殿,一汪潭水。一树古樱,几人合抱之粗,千枝万桠,挤满小花。
第二日,夜陌醒了,听着琴声出了门。树底,女子一衣白裳,樱花絮絮地落下来,不时落两片在琴弦上。
“姑娘救了我?”
“我也只是路过。”
女子似笑非笑,夜陌眉宇紧蹙,眼中一丝情绪转瞬即逝。
“姑娘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
“问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问了岂不无趣。”女子语气温和,脸上带着微笑,手指轻点,清风入弦。“既来之,则安之。”
夜陌从她身旁走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反倒安心了。他坐在秋千上,也荡起秋千来。
“这曲子可有名字?”
“无名。”
他打量着青石桌上的瑶琴,它静静躺着,仿佛自岁月伊始便在那了。只是他在接下来的许多天里,把这里的活儿干了个遍,洗衣做饭,挑水打扫,葡萄藤上的葡萄做成了酒,园子也松土种上了过冬的菜。
夜晚,他换上了她新做的衣裳从门口款款而来,“姑娘在这里住了多久了?”
白衣公子温如玉,不若秋风三分寒。
“记不清了。”
女子拿着一本书,翻过一页,书纸已泛黄。她有一间屋子的书,对了她还有一间屋子的布料,一地窖的粮食,还有葡萄酒。他也取出一瓶,“来,喝酒。”
她放下书,笑了笑,“好。”
“姑娘可有名字?”
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