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天有些昏暗，几朵乌云正朝这边飘来。没一会儿，苏情和女子就乘车来到城外，这个季节的桃林，还挂着几个摘剩下的桃子。

“我们到了。”

苏情将女子扶下车，他们穿过桃树，最后走到一片宽敞的草地。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

“偷桃子。”苏情说完就摘起桃子，也递给女子一个，“给。”

“……”

女子拿着桃子，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看着这些桃树，枝叶茂盛得让她陌生，一点也不像她印象中的样子。苏情把桃子都倒在了她的身边，看来这片桃树要被偷光了。

“等到来年春天，花开了，这里就是一片花海，风一吹，花瓣漫天飞舞，好看极了。”苏情伸开双手，双眼微闭，垂落的衣袖上的花瓣，就像被风吹落的桃花，“月儿，你看，就像这样。”

“嗯。”

曾几何时，那是她见过最美的风景。苏情突然跑过来拉起她，拉着她在树间奔跑。她们追逐着，“咯咯”地笑起来，到最后跑累了才跌坐在草地里。苏情望着女子，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月儿，来年，我们一起来看花吧。”

“我来过这里，见一位朋友，桃花的确很好看！”

“……”

这时，林间飞来一只鸟儿，它盘旋在枝间，不停地拍打着双翅，“啾咪，啾咪”地叫着，女子被吸引住了，是她的错觉吗？她仿佛能听懂它。

苏情看着女子，笑了笑说，“这鸟儿的声音好清脆。”

“……”

只见女子站了起来，缓缓朝那鸟儿走去，鸟儿却不怕生，飞落在枝桠上，探着小脑袋，左顾右盼。苏情坐在树下，静静望着女子，也不出声。女子就要靠近，那鸟儿突然飞走了，她只好看着它飞不见了，有一些失落。

“这就飞走了，早知道就把它抓起来了。”苏情走了过来，“哼，今日就暂且放它一马！”

“它又没招惹你，你干嘛要限制它？飞鸟生来就该翱翔于天空，怎么舍得将它困于囚笼？你说是吧？”

她回过头来，突然听见背后一阵喧杂，只见苏情快步上前，转身用手臂将她护在袖下，她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别动。”

忽而，身后传来一阵叽喳声，她忍不住好奇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一群鸟儿飞了过来。它们在树间徘徊着，像是在呼唤她。于是，她推开苏情的手缓缓走了过去，那些鸟儿不时落在她的身上，“叽叽喳喳”叫了两声，“主人，主人。”又一一飞离。她猜的没错，她真的能听懂它们在说话，“鸟儿，这太神奇了。”

“什么？”

苏情不解，只见女子轻挥纨袖，翩翩起舞，鸟儿也飞绕在她的周围，宛如仙境精精。苏情呆站在树旁，女子忽然也飞上了枝头，飞进鸟群之中，似乎变成它们中间的一部分，苏情眼睛也不眨，这绝对称得上史上奇观。

“苏情……”女子欢快地唤着苏情，“我能听懂它们说话……”

“……”

“你相信，是真的，苏情，真的……”

这绝不可能，苏情这才缓过来，“快下来，危险……”

“好……”

女子说着，飞落在苏情的面前，苏情忽然想到了什么，这个身影……这个画面似乎曾经出现过，这些天以来它从未消失，她就是脑海里那个模糊的影子。他情不自禁地靠近，慢慢将她拉进怀里，而后紧紧抱住，怀里的人身体一僵，也由他抱着，苏情闭上双眼，感受着一切美好。

“你，你怎么了？”

“我都记得了。”

“你记得什么了？”

苏情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我记得，月儿髪间的味道很好闻……”

“什么？”

苏情摇了摇头，只是把她抱紧了些，女子的情绪还不稳定，心脏也一直奇怪地“怦怦”跳着，吓得她不敢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