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安抚，半开玩笑的补充道，“当然，这笔赔偿金会从高露的户头划过去。”

申姜笑了笑，明媚的眸子望向徐泽，带着些摄人的光泽，

“徐总您说的什么话，其实早上的冲突双方都有责任，高露毕竟是艺人，我出手也欠缺考虑了。”

单看申姜这白净的样子，完全想不出来早上能出手打人。

“哪里哪里，高露的性格我清楚，总之还是你们受累了。”

对话进行至此，双方倒是有握手言和的趋势。

这桌的对话突然被打断，

“哎呦，徐总这是夜会佳人？”

待看清徐泽对面女人的脸，凌琳笑了，

“还是负荆请罪？”

顶层的五星级酒店一般只为隐蔽的贵客开放，比如说他们这些娱乐行业从事者。

申姜淡淡朝凌琳点了点头。

“虽然是后者，但是更希望是前者。”徐泽风趣回，眼光转向凌琳身后的男子，

“许总，”

随后挑眉，“许总肯定是夜会佳人了吧。”

凌琳娇嗔了一句。

无意加入他们的对话，申姜坐在座位上，右手无聊地支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霓虹夜景。

j市繁华的夜景，有种赛博朋克的科幻感。

许景川瞥了眼背对他望向窗外的瘦弱女人，挑眉，“御影要和oasis合作吗？”

徐泽嘘了一声，望了眼申姜，“还在洽谈，你不会插一脚吧。”

像是正好等待徐泽问这句话，“放心，不合我口味。”

凌琳奇怪地看了许景川一眼，他从来不会当人面说这种不得体的话，

唯一能解释的是，他是针对shen，只是因为早上的冲突吗。

徐泽心下也比较讶异，但是没有体现出来，笑着说了句，“承让。”

凌琳和许景川走开后，申姜大致和徐泽达成初步合作意向——为他旗下的都市剧主流演员诗婉设计一套红毯礼服。

晚宴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有事的徐泽先走了，黄婕在电梯口等着上洗手间的申姜。

洗手池上方吊着的水晶灯光线有些刺眼，申姜被愰了眼，出去险些撞到人。

“啊，对不起。”

那人没有让开，反倒抓住了她的手腕，像早上那样。

是熟悉的体香，

“你回来做什么？”

这个问题可真抽象，申姜想了想，“工作，生活。”

像是安抚男人的不安，“放心，我无意打扰你，当我是陌生人就好了。”

陌生人？许景川冷凝了神色，手不觉攥紧了细腕，心中涌出无限的恨意。

以前爱她有日日夜夜，后来恨她也有日日夜夜，唯独从来没能把她当成陌生人。

大概静谧了几秒钟，申姜紧了紧干涩的喉咙，

“阿姨的事情......对不起。”

大手脱力般松开了申姜的手腕，男人轻声丢下一句话，决绝转身走开了，

声音低沉，却准确地传到了她的耳里，

“我不原谅。”

轻飘飘的，飘进了申姜的心里，泛出了陈年酿出的苦水，浸入她的每一寸骨骼肌肉。

他能听见她的道歉，而她又能听到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