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文邕颇觉惊异,说道:“皇后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阎素素一改往日淡定雅静的形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说道:“皇帝,妾身只求一死!”
玉文邕着实不得其解,忙道:“天大的事,只管起来细说,朕是知道你的,平素里都是大方得体,处变不惊,今日为何如此反常?究竟是为何事?”
阎素素摇头说道:“皇帝就不用问了,只管将妾身赐死,对皇帝,对大周只有好处,妾身也并不觉得冤枉!”
玉文邕来回踱了几步,定下心来,直接说道:“皇后今日词不达意,朕实在是弄糊涂了,你口口声声要朕将你赐死,到底是为了何事,你明知你身后有玉文护撑腰,朕敢拿你怎样?你若真是为了朕好,就只管说出来,朕好想办法应对啊。”
阎素素流泪苦笑着,说道:“一个谋害后宫皇子的皇后,该不该处死?”
玉文邕不由得心头一震,惊道:“皇后,此话怎讲?”
阎素素说道:“皇帝就没曾怀疑,这些妃嫔中,竟然没有一个怀上龙胎的人?”
玉文邕想了想,说道:“朕倒是有想过此事,难道你做过什么手脚?”
阎素素点头说道:“皇帝你还不知道,皇帝每每宠幸一位美人,妾身便给他们送去一粒‘沁香丸’,假借关心安胎之名,让他们服下此药!”
玉文邕开始紧张起来,问道:“那‘沁香丸’是何物?难道就是此物让妃嫔们不得身孕?”
阎素素点点头,说道:“那是打胎的必备药物,都是因为妾身,让皇帝至今无法延续龙脉,妾身罪大恶极,恳请皇帝赐死!”
玉文邕呆若木鸡,气血上涌,骂道:“你何曾敢下如此毒手?不用说,又是那玉文护的主意!”
阎素素急道:“皇帝不可如此动怒,宫中耳目众多,若是传到妾身表兄耳中,他必定又要再生诡计危害皇帝子嗣,皇帝,你可知妾身夹在中间,生不如死,不如以死谢罪,一了百了!”
玉文邕看着阎素素,咬牙说道:“此事你是有罪,可始作俑者是他不是你,朕不敢处罚这个大恶人,怎好治你一个被逼无奈之人的罪,这奸贼实在是歹毒,欺人太甚,竟然敢谋害朕的子嗣!”
阎素素哭道:“若皇帝不肯杀妾身,妾身只能求另一条路,来赎自己的罪过,请皇帝成全!”
玉文邕忙问,“你有何想法?”
阎素素看着玉文邕,说道:“妾身虽然不美,不配伺候皇帝,可如果皇帝让妾身怀了身孕,表兄他定会放松警惕,不会再去加害其他姐妹,他最怕的就是其他妃嫔抢先生下皇子,封为太子,打破他的盘算,所以今夜,妾身不耻恳求皇帝,请皇帝赐妾身一夜恩宠!”
玉文邕将阎素素拉了起来,握着她的双手,叹道:“朕实在有负于你,皇后贤良淑德,深明大义,实可为后宫表率,不想却被玉文护利用,成为他的耳目,若没有这层缘故,你何尝不是朕的贤内助?”
阎素素流着泪,笑着,说道:“有皇帝这句话,妾身死而无憾!”
玉文邕搂着阎素素说道:“朕要你好好的,不管以后如何,朕都不会怪你,朕一开始是讨厌你,不愿意接近你,那都是因为玉文护的缘故,请你明白朕的苦衷!”
阎素素心中感激,连连点头,说道:“妾身谢皇帝如此宽宏大量,妾身将尽力与表兄周旋,不让他加害宫中姐妹,更不想再让他伤害皇帝子嗣!”
玉文邕点头说道:“只是依玉文护的个性,心思太过缜密,即使你怀了朕的孩子,却无法得知是皇子还是公主,只怕他依然会阻止其他妃嫔受孕,除非等你平安生下皇子,才能消除他的顾虑!”
阎素素想了想,说道:“如果妾身怀上皇帝的孩子,他还要行不仁不义之事,妾身也有办法让他死心!”
玉文邕笑了笑,问道:“皇后这么有把握?”
阎素素坚定的点点头,说道:“皇帝只管放心!”
玉文邕看着阎素素,觉得她还是有独特的迷人之处,或许是心慈面善就有一种不同常人的美丽。
玉文邕轻轻取下阎素素的发簪,抚摸着她秀美的长发,今夜要给她一个皇后本该享有的宠爱与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