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颉丽在清凉宫挺了两日,终于病倒了。
本就一路劳累,身心俱疲,又因额头受伤,失了血气,这清凉宫条件恶劣,缺衣少食,终究让木颉丽不抵风寒,一病不醒。
小蝶守在床边,哭得死去活来,见玉文邕走了进来,便扑倒在他的脚下。
“成公子,小姐只怕是不好了…”小蝶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求求成公子…不.不…求求皇帝,赶紧传太医给小姐看看吧,求你了皇帝…”
玉文邕拉起小蝶,悲伤的说道:“小蝶,是我不好,太医马上就到,你放心,我不会让颉丽有事的!”
“谢皇帝,谢皇帝…”小蝶说着便又要跪下磕头,玉文邕一把将她拉住,不让她跪下。
“颉丽,颉丽…我对不住你啊,我不该这样报复你,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醒醒,醒醒啊…”玉文邕什么也不顾了,坐在床边,将木颉丽抱在怀里,失声痛哭。
一块玉佩从木颉丽怀里坠落下来,掉在床上。
玉文邕流着泪,将玉佩拿了起来。
玉佩上的那个“邕”字,异常清晰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这不就是当年,成邕与木颉丽在“百草潭”的定情之物吗?
若木颉丽真的对自己无情,又怎会随身携带在身边?
“颉丽,颉丽,我只道你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却原来我又错了,你心里一直还有我,对吗?”玉文邕更咽着,又看着小蝶,问道,“你家小姐,一直没有忘记我,对吗?”
小蝶连连点头,说道:“小姐一直不肯舍弃这块玉佩,可见她对你的真心!皇帝,你想想,若是我齐国皇帝知道了此事,这还了得,小姐这是冒了多大的风险啊?可是皇帝,你还如此凌辱我家小姐,可不是天大的冤枉吗?”
玉文邕听得此话,不禁心痛万分,痛哭流涕。
“是我错了,是我错怪她了,小蝶,我对不住你们…”玉文邕将脸凑紧木颉丽的脸庞,竟是滚烫异常。
“皇帝,太医来了!”春泉公公在一旁说道。
玉文邕拭了拭眼泪,说道:“快,快,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那太医赶紧拿出帕子,将木颉丽手腕擦净,便号起脉来,一边仔细观察着木颉丽的脸色。
过了一会,那太医说道:“回皇帝,这位娘娘脉象极为浮紧,身子滚烫无比,应该是感染了风寒之象,臣见她面色苍白,血气又似是严重匮乏,不知是不是饮食过少,元气不足啊?”
玉文邕忙问小蝶:“你家小姐未曾进食吗?”
小蝶摇摇头,指指地上的些许饭菜,说道:“自进入清凉宫,小姐便不碰碗筷!”
“这真是母子连心啊!”玉文邕感动又悲切地说道,“儿子不吃不喝,母亲也滴米不进,这都是我作的孽啊!太医,赶紧拿碗参汤来给她服下!”
太医连连摆手,说道:“皇帝,不可啊,虽然她气虚当补,可是却同时身染风寒,此时服用人参,只会加重病情!”
玉文邕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那太医思索片刻,答道:“皇帝,只能一边小补,一边进药!”
“这…能行吗?你看她早已不省人事,似是病入膏肓,小补,还来得及救治吗?”玉文邕心急如焚,若木颉丽因此长眠不醒,玉文邕只怕要心痛而死了。
“皇帝,莫急,莫急!”太医拱拱手,慢条斯理的说道,“之所以昏迷,乃是饥饿所致,并无大碍!皇帝先让御膳房熬一碗青蔬肉汤来,撇去油沫,然后给娘娘服下,一个时辰之后,臣再让娘娘服下对症之药,如此几日,娘娘便可痊愈!”
玉文邕半信半疑,问道:“果真不是什么要紧的病?”
太医点点头,笑道:“皇帝只管放心!”
“那好,那就好!”玉文邕抚摸着木颉丽的额头,松了口气,“春泉,快吩咐下去,按太医说的去做!”
春泉公公应道:“是,皇帝!”
玉文邕看着春泉公公出去安排,稍稍宽了些心。
太医也躬身而退,去准备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