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木颉丽和小蝶决定离开的刹那,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是那么慈祥,是那么温暖。
木颉丽和小蝶几乎是同时转身,朝门口望去。
原来就是蓄着长发的中年女子,此刻,她立在门口,面目是那么的光彩照人,犹如菩萨显灵一般。
“这…这哪好意思呢!”那庵主笑容可掬,走到那中年女子身边,一脸的谦恭,说道,“既然夫人开口,贫尼便将她两留下来便是,怎么还能让你破费呢?”
那中年女子看了看木颉丽和小蝶,淡淡说道:“我既是遇到可怜之事,便不能不管,就当是为我积善罢了!只是庙里几十口人,没一个闲人,就我这老婆子主仆二人,整日无所事事,好逸恶劳,为庵主添了不少麻烦,如今再多这两张嘴,自然不能让你为难,可不能修了我的善德,却添了各位师父的怨气…”
那庵主呵呵连声,客客气气地说道:“夫人早前多有布施,让贫尼已是感激不尽,这小庙虽小,有夫人这样的活菩萨留在这里,那真是我等的福气呢!夫人,可千万不要再拿钱财出来了!”
庵主身边的尼姑们也啧啧称赞,说些感激的话。
那中年女子微微一笑,往下走了几步,来到木颉丽二人面前。
“两位姑娘,打算在这里住几日呢?”
木颉丽躬身一拜,回答道:“如今我们姐妹两,突生变故,无家可归,只怕是要长住下去了!”
那中年女子点点头,便从衣袖里拿出一样东西,拿在手中抚摸着,似有不舍。
木颉丽和小蝶往她手中一看,各自一怔,面面相觑。
那中年女子手中所持,是一块玉佩,并且和木颉丽身上的那一块,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可是玉文邕多年前送给她的定情之物,那块玉佩上,刻着一个“邕”字。
这中年女子手上的玉上可会有字呢?
顺着那中年女子手指搓动的方向,木颉丽和小蝶情不自禁地紧盯着不放。
果然那块玉佩上也刻着一个字,只是被那中年女子移动的手指时时遮挡,两也没看清上面的字。
“这块玉佩,值不少钱,便送于师太,劳烦师太在后院西头,再搭个屋子,让他们姐妹两个住下吧!”那中年女子一咬牙,将玉佩塞到庵主手中,便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夫人,夫人…”那庵主还想说些什么过意不去的话,眼睛却早被这块玉佩勾住了,丢了魂一般,爱不释手。
木颉丽连忙拜道:“木颉丽拜谢夫人恩情!”
那中年女子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和自己的仆人一起走入了后院,似一路都在用衣袖捂着脸,莫非是在悲伤落泪?
木颉丽见那庵主对着玉佩着了迷一般,时而攥在手心,时而又拿出来赏玩,便想看清楚上面刻得到底是个什么字。
“师太,可否将这块玉佩借我一观?”
“这…这…呵呵…”庵主只是紧攥着不放。
“师太放心,我只是想看看这上面的字!”木颉丽用诚恳的眼神望着庵主。
“哦,哦,那容易,”庵主依旧不肯将玉佩递给木颉丽,只是将有字的一面,呈现到木颉丽面前。
木颉丽定睛一看,原来玉上所刻为“毓”字。
“谢师太,我看清楚了!”
“好,好!”庵主赶紧将玉佩收在手上,对边上的人说道,“把西边柴房收拾干净,让他们住进去!”
“是,庵主!”几个小尼姑赶紧去到后院,将木柴挪了出来,打扫一番,让木颉丽和小蝶住了下去。
…………
“文昌阁”,高恒伏案用功,《诗经》《论语》《大学》《中庸》一系列书箱,放满了书案。
有宫人从他处而来,跑到门口,与这里的宫人们叽叽喳喳,闲聊起来。
“齐国妃子被太后赶出宫去了…”
“啊,可是清凉宫的那位?”
“对啊,可不就是她嘛!”
“那不是这孩子的母亲吗?怎么没一起走呢?”
“那就不知道了,谁知道太后的心思…”
高恒放下手中的书本,蒇于门后,隐约听明白了宫人的对话,不禁大惊失色,拔腿就跑了出去,他要去清凉宫看个究竟。
“哎,公子恒,别跑,别跑啊…”宫人们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高恒一溜烟地跑到了清凉宫,冲进屋内,把每个角落都寻了个遍,果然没有母亲和小蝶的踪迹。
“母亲,母亲…”高恒急得大哭起来。
宫人们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不停的喘着粗气。
“我母亲已经出宫了,是吗?”高恒悲愤的看着宫人们,抽泣地问道。
宫人们连连点头。
“你母亲一大早就出宫去了…”
“好,我这就去追他们!”
高恒说着就往门外跑。
“不行,不行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向皇帝交待!”几个宫人将高恒拽住,拉拉扯扯,往里面拖。
“放开,放开!我要去找我母亲!”高恒挣扎着,却无力挣脱。
“放开他,休得对公子恒无礼!”玉文邕得到消息,赶紧赶了过来。
“参见皇帝!”
宫人们放开高恒,齐齐参拜。
“玉文叔叔!”高恒见玉文邕来了,便哭喊着奔了过来,紧紧抱住玉文邕。
玉文邕面色悲戚,抚摸着高恒的头,叹道:“都是我的错,没有保护好你母亲!”
“我要去找我母亲,玉文叔叔,请给我备一匹快马!”高恒抬起头,目光坚毅的说道。
玉文邕勉强一笑,安慰道:“恒儿放心,我已经派人,沿路寻找你母亲去了,定能将她追回来!”
高恒听得此话,眉头便舒展开了,喜不自禁地问道:“玉文叔叔,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