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宫,叱奴太后带着一众宫人赶了过来。
“太后驾到!”宫人高声通传。
叱奴太后黑着脸,迟疑片刻,对身后宫人说道:“你们暂且在此等候,桔儿,你跟哀家进来。”
宫人们应声止步,不敢入内,叱奴太后带着桔儿走了进来。
“拜见太后!”木颉丽此时是李娥姿的身分,不得不拜。
叱奴太后看了看木颉丽,又看了看宫人。
“你们都退下吧!”
“是!”
宫人们躬身而退,只留下太后,桔儿和木颉丽三人。
木颉丽有些诧异,见叱奴太后神色异常,不知将要发生何事。
“太后亲临拈花宫,有何吩咐?”
叱奴太后不动声色,说道:“哀家和你说几句话!”
木颉丽点点头,说道:“太后但说无妨!”
“哀家一直都不喜欢你,这你是知道的!”叱奴太后开门见山,毫不掩饰,“可皇帝却对你百般呵护,坚信你们彼此情投意合,矢志不渝,哀家想听听你的说法,看看皇帝究竟是不是一厢情愿呢?”
木颉丽心绪万千,历历往事又浮现在脑海,这其中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再次让木颉丽感叹世间的变幻。
“太后,我与邕君的情感的确毋庸置疑,只是世事无常,太多的无可奈何,难以逃避!人生在世,若只是为自己而活,我宁愿抛弃一切,跟随邕君,相守终生!只是孝字当头,颉丽不能违背父母之命,背叛家人,这才入了皇宫,成为齐国妃子,但颉丽与邕君的情义,却一直深藏于心,从没有过半分衰减,只是回想起来,更多的是对邕君愧疚!”
木颉丽所说,并无半分虚假,但这正好是叱奴太后想要听到的话。
“是吗?如何得以证明?”叱奴太后笑了笑。
“太后,要颉丽证明什么?”木颉丽怔了怔,问道。
“自然是要你证明,你所说的一切,绝无虚言!”叱奴太后言语犀利,步步为营,“邕儿为了你,连朝堂都不上了,置江山社稷于不顾,没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你呢,你如何证明你对邕儿的真心,也是这般一心一意,白首不渝?”
木颉丽不知叱奴太后有何目的,深思良久,也不得其解。
“太后想要颉丽如何证明?”
叱奴太后咬咬牙,说道:“哀家要你,为邕儿献出性命!”
木颉丽大惊失色,不由得倒退了几步。
“太后要颉丽以死明志?”
叱奴太后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道:“如此,哀家便可相信你对邕儿的情义!哀家对你所有的疑虑,便可一笔勾销!”
木颉丽摇摇头,说道:“我对邕君有愧在先,本当受罚,可终究罪不至死!何况如今我上有父母,下有孩子,更不能胡乱了却性命,对上不孝,对下不义,恕颉丽不能从命!”
“这由不得你了!”叱奴太后变得凶猛起来,说道,“自你来到大周,后宫就祸事不断!邕儿过分偏宠于你,几近痴迷,让各宫妃嫔怨声载道,牵动朝廷众臣对天子不满,更有甚者,你竟然心存歹念,残害冯姬,让她无颜立足于宫中,若留着你,这后宫必定不得安宁,连邕儿的皇位都要被人取而代之!”
木颉丽自然觉得冤枉,在这生死关头,必须得为自己辩解。
“冯姬之事,于我无关,当时情形,我一心只想让火势平息下来,邕君为拈花宫不仅花费大量钱财,还费尽了心神,我怎忍心让它毁于一旦?慌乱之中我的确是推倒了烛台,但我敢肯定,我与冯姬相距十步之遥,烛台倒下去,绝不可能伤到她,太后怎能只听她一面之词,便确定是我要害她?”
叱奴太后摇摇头,肯定地说道:“木颉丽,你就不要狡辩了,哀家已经问过当晚在场的所有妃嫔,他们亲眼所见,就是你将烛台推倒在冯姬身上的,你还想抵赖不成?”
木颉丽听得此话,犹如晴天霹雳,赶忙用手撑在桌案之上,缓缓坐了下来。
所有妃嫔众口一词,颠倒黑白,这让木颉丽百口莫辩。
“颉丽向佛祖发誓,此事,我问心无愧!”
木颉丽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自己脱身,只好以佛祖的名义立誓,以求博得一线生机,终究叱奴太后也是个信佛之人。
叱奴太后皱起眉头,双手合什,说道:“阿弥陀佛,此事若是哀家处置不当,我叱奴贞愿意承担一切罪责,只求佛祖保佑邕儿稳坐皇位,昌我大周百年基业!”
木颉丽见叱奴太后异常坚定,惶惶不安起来…
难道,我木颉丽注定要命丧异国他乡?
木颉丽朝四周张望,然而并无他人,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
叱奴太后看了看木颉丽,下定了决心,对桔儿说道:“传哀家旨意,赐鸩酒!”
桔儿应声说道:“是!”便朝宫门走去。
少时,桔儿传了宫人端着毒酒走进拈花宫。
木颉丽见宫人们端着酒壶走了进来,心知不妙…
此时该奋起力争,垂死挣扎?还是该向佛祖祈祷,求得生的机会呢?
木颉丽选择了后者!
“赐酒!”叱奴太后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