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福宫,冯姬哭得死去活来。
本来她容貌已毁,就已身陷绝望之境,如今,父亲冯国公一死,累及三族,更让冯姬无依无靠,怎能不悲痛欲绝?
“皇帝驾到!”门口宫人通传。
冯姬抬起头来,望向门口,只见玉文邕面色凝重,大步走了进来。
阎素素和阿史那明月,带着妃嫔紧跟其后。
“妾身拜见皇帝,拜见右皇后,左皇后…”冯姬跪倒在地,惶惶不安。
玉文邕径直走过她身边,坐于椅上,两皇后静立其旁,妃嫔则于两旁而立。
“冯姬,你可知罪?”玉文邕眼神犀利,直瞪着冯姬。
冯姬看看众人,个个面色庄严肃穆,都是来向我问罪的么?
“皇帝,妾身知罪,家父大逆不道,犯上作乱,妾身该受连罪…”
玉文邕摇摇头,说道:“你是朕的妃嫔,连罪本是可以免去的,只是,事到如今,你竟然还丝毫无悔悟之心,不知自己究竟错在哪何处?”
冯姬怔了一怔,答道:“除此之外,妾身…妾身…不知还有何过错…”
玉文邕看了看众妃嫔,说道:“当日,与冯姬同入拈花宫的人,都站出来!”
众妃嫔低着头,缓缓走了出来。
“你们说说,当时情形,到底是怎样?”玉文邕厉声问道。
之前给冯姬作过证的几个妃嫔,全都扑通跪倒在地,不敢出声。
玉文邕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只管实话实说,朕一定从轻发落!”
有妃嫔抬头说道:“皇帝,当晚拈花宫混沌不堪,妾身只顾逃命,哪里还顾得及里面情形,只是,冯姬对妾身威逼利诱,若不听她的吩咐,就要于妾身及家人不利,所有才信口雌黄,谎称是李娥姿所为,妾身实在是没有办法,才行了此事,还请皇帝降罪!”
玉文邕点点头,一摆手,说道:“好极,你率先说出真相,朕赦你无罪!”
那妃嫔如释重负,喜极而泣,连连拜道:“谢皇帝隆恩!”
冯姬瘫坐在地上,矢口否认,抵赖道:“冤枉,冤枉,皇帝,妾身没有做过此事!”
玉文邕对她不屑一顾,看了看其他嫔妃,说道:“你们呢,你们又为什么替冯姬作证?”
其他妃嫔见皇帝如此大度,对此事既往不咎,便也纷纷痛诉冯姬的罪行。
“皇帝,我们也是被冯姬逼迫的,冯国公权大势大,我们若不听他的,与他同朝为官的家人,定会受他责难,好在上天有眼,收了这样的奸佞之辈,不然,我们在这宫里,都得受冯姬压制,终生惶惶不安,皇帝,请看在我们也是可怜人的分上,宽恕我们吧!”又有妃嫔出面说道。
其他人纷纷附和,急于撇清干系。
玉文邕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助纣为虐,终究是有罪,不过今日,朕只追责始作俑者,对于你们,便罚俸三月,从轻发落吧!”
众人大喜,纷纷拜道:“谢皇帝开恩!”
冯姬此时呆若木鸡,目光无神,陷于绝望之境,索性便坦然了。
“皇帝,妾身还有什么罪,皇帝不如都一一说与妾身吧,今日,皇帝是来拿妾身性命的,是不是?”
冯姬似笑非笑,样貌几近疯癫。
“你说得不错,朕的确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因为你不止身犯陷害之罪,还犯了蓄意纵火之罪,在后宫之中纵火,已是死罪,朕绝不估息!”玉文邕义正辞严,双目如炬。
“皇帝厌恶妾身,只喜欢齐国妃子,姐妹们都知道,如今妾身不过是得罪了一个长得和齐国妃子面容相似之人,便惹得圣怒,要杀了妾身泄愤,妾身真是冤枉啊,姐妹们,我们的皇帝,好偏心啊,为了讨好李氏,便要把我置于死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侍奉这样的皇帝,我们哪会有好日子过啊,哈哈!”
冯姬抖起衣袖,如翩翩起舞一般。
“来人,传拈花宫的宫人进来!”玉文邕拍案而起,怒道,“事到如今,你不仅不认罪,还要继续挑拨是非,让朕好生失望!”
拈花宫的宫人一一入内,行礼道:“拜见皇帝,皇后,各位娘娘!”
玉文邕一挥手,说道:“当日拈花宫为何突生大火,你们如实说来。”
有宫人出来说道:“当晚,冯姬和各位娘娘来到拈花宫,对拈花宫赞不绝口,但冯姬心生妒意,言语中尽是不满与挑衅,临走还故意推翻烛台,点燃了纱幔,引起这场大火,奴婢当时就在一旁静候,正巧看到了冯姬的举动,当时还有两个宫人在我旁边,他们也看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冤枉冯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