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奴太后与姚太妃,姐妹情深,由此可见一斑。
……
昆明湖畔,玉文邕约弟弟玉文直在此相见。
玉文邕依旧布衣打扮,以避人眼光。
两人沿着湖边,踏步而行,时而看看游人在湖中泛舟,欢歌笑语,好不惬意,时而,观赏一番山水美景。
然而,玉文直满腹心思,闷闷不乐,对玉文邕的盛情,只是敷衍。
“弟弟心不在焉,是无心于这山水之色吗?”玉文邕笑问道。
玉文直勉强一笑,说道:“哪有,此处风景怡人,甚是惬意!”
又行了几步,玉文直还是脸无喜色。
“是不是此次论功行赏,有所偏颇,让你恼了哥哥?”
玉文邕看了看玉文直,话语幽幽。
玉文直虽然被说中了心思,但不肯承认。
“哪有偏颇,齐公与哥哥自幼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哥哥信任他也是应该的!”玉文直的话语中,尽是尖酸,明眼人一听就知他心存不服。
玉文邕笑道:“论情义,我与你才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宪哥哥也无法相比…”
玉文直撇撇嘴,哼道:“若不是论情义,那便是论功劳啰…也是,等我快杀尽玉文护的两万反兵之时,他才带人前来助阵,哼哼,的确是功不可没啊!”
玉文邕大笑,见弟弟犹如孩童一般稚气,颇觉有趣。
“你可知道,我第一次来昆明湖,是应谁人之约?”
玉文邕看着湖中水波,目光柔柔望着弟弟。
玉文直思索片刻,并不糊涂,已知玉文邕话中之意。
“难道是玉文宪?”
玉文邕点点头,说道:“他洞察了玉文护的心机,特来此处,告知于我,要我早做防护,不然,我也不会当机立断,将玉文护骗进宫来,就地诛杀!若不是宪哥哥,很可能我们已经延误了时机,史册可能就要改写啰!”
玉文直却不以为然,轻蔑地说道:“有没有他,都无足轻重,我早已周密部署,本就胜券在握,只等哥哥一声令下,即可歼灭玉文护!他不过是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知道玉文护气数将尽,赶紧投于哥哥麾下,以求自保,看来哥哥还是中了他的诡计了!”
玉文邕笑了笑,说道:“宪哥哥擅长谋略,的确不假,但我与他自幼一起读书长大,深知他秉性,与玉文护并不是一丘之貉,弟弟还是不要太过多疑才好!”
“难保他不成为第二个玉文护!”玉文直有些气恼,恨恨地说道,“他跟随玉文护多年,但凡行不义之事,他必有分!哥哥肃清奸党,却把他排除在外,本就令人匪夷所思,如今却将大冢宰之位托付与他,弟弟实在是不明其理!”
玉文邕见玉文直终于按捺不住,将心中怨言和盘托出,便只是静静地笑着。
“哥哥笑什么?”玉文直吁了口气,拱手说道,“若弟弟出言莽撞,哥哥只管责罚便是!”
玉文邕叹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膀。
“虽然大冢宰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国之安危在于兵,与兵权相比,孰轻孰重,弟弟应该知道个中的利害吧?”
玉文直怔了一怔,思索良久,才豁然开朗。
“哥哥的意思,升他为大冢宰,实际上是明升暗降,撤消他大司马一职,意在削他兵权?”
玉文邕欣然点头,竖起拇指,赞道:“知我者,莫若弟!”
玉文直又有了些担忧,问道:“如此,那玉文宪必也知道哥哥的意图了!”
玉文邕点点头,说道:“知与不知,我也只能如此了,拜他为大冢宰,出自我对他的信任,削他兵权,见我戒备之心,宪哥哥何等聪明,必知我良苦用心!”
玉文直心中这才豁达起来,笑道:“这样也好,便是明摆着告诫他,虽然身居大冢宰之职,但却万万不可效仿那玉文护,如此甚妙!”
玉文邕看着玉文直,问道:“如此,你还怪哥哥不?”
玉文直有些不好意思,呵呵笑道:“弟弟愚钝,误会了哥哥,还望哥哥海涵!”
玉文邕泰然说道:“你明了我的心意便好,走,既然来了,便不放过这山水美景,我们也去荡舟湖中,尽兴一番,如何?”
玉文直开怀说道:“好,弟弟与哥哥畅游昆明湖!”
随从之众招来游船,兄弟两与昆明湖荡舟言欢,十分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