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一开始听着，感觉这故事有点好玩。后来仔细一想，暗自嘀咕：“看他平时经常过来公司找石梅聊天，却很少找芳芳，难道是对石梅有意思？今天发现石梅对自己比较热情，就想用这个故事来警告自己远离石梅？他想要的不许跟他抢？”

阿福并不怕威胁，而且也是个很犟的人。按照他的脾气，越是威胁不让他接近石梅，他越是要跟石梅亲近。后来又想，如果自己已经爱上石梅，倒是可以跟阿锋竞争一下，可是自己好像还没到那个地步啊。他觉得李永飞分析得有道理，大家都是重点大学毕业，以后阿锋跟他在事业上成为竞争对手。不知不觉中，阿锋已经开始暗地把他当成敌人，全面战争似乎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响了。

第二天，办公室主任宋东业很难得跑到公司来。他是个转业军人，高大威猛，动不动就找人握手比手劲，最喜欢开玩笑，也喜欢八卦。他没搭理刘总，专门找到钟福，笑嘻嘻的问：“昨天你们几个去凤凰江森林公园玩了？”

钟福没想到，他们几个出去玩的事情，居然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估计，全局的人都传遍了。小单位就是这样，只要发生一点事情，大家都会围观吃瓜。

看来宋主任都知道了，是明知故问，于是钟福也干脆承认了：“是的。”

宋主任下面的内容才是真正关键，他说：“听说你什么都不带？这么小气啊？”

一旁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笑了。钟福确实没想到这事情后果这么严重，居然大家都传开了，把这个当成笑话，并且先入为主，把他当成小气的人。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无功的，他说道：“我第一次参加，也不懂大家要带东西去。”

钟福想不出是谁把这个事这么快传出去的。石梅上班之后就在办公室没出去过，肖芳芳不像是这么喜欢八卦的人。看来，只有郑国锋的可能性最大了，应该是添油加醋，增加了不少趣味。钟福对机关潜规则的了解又更深一层。你只能做大家认可的事情，如果稍微出格，就会变成大家的谈资。只有老老实实承认，大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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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啥好聊的，事情就能早点偃旗息鼓。

这天，赖宇龙过来，跟刘总说：“你不是说要水泥吗？我这边有货源！”他说，他联系到他老家贺江县那边一家比较偏远的水泥厂，可以150元要到水泥，加上运费，装卸费什么都算上，也不超过200元。如果220能卖出去，每吨可以赚20元。

刘总一听就兴奋了，掐手指头算起来，1吨20元，10吨200元，100吨2000元，1000吨20000元，10000吨......手指头有点不太够用了。不管多少，反正先做成一单再说。经过两个人合计，决定让赖副总和钟福去打前站。只要对方真的能提到货，再派李永飞拿汇票过去。

第二天一早，钟福拿了一个小包，装上换洗衣服，洗漱用品，赶到汽车总站跟赖总汇合。俩人坐上大巴，颠簸了10多个小时，终于到了贺江县。找了个三轮车，风尘仆仆到了水泥厂门口。在厂门口一个杂货店，赖副总打电话联系他的朋友。打完电话，赖副总的脸色变得很差，说这家伙原来说好人来了就一定有货，现在人来了手里没货，还要再找人落实货源。他骂这人是“倾猪头”的。钟福问赖副总，倾猪头是啥意思？赖副总说，就是买空卖空的中间商，既没有钱也没有货，也叫九八佬。

俩人找到县政府招待所住下，再出来到旁边的小饭馆，点了两三个菜，要了两瓶万力啤酒，消除一天的劳顿。

晚饭后，赖副总在服务台不停打电话。钟福听出来，是找以前的亲戚朋友，看能不能要到水泥。甚至都找到县水泥厂的厂长了，好像都说要不到货，三个月内的水泥都被预订完了。除非先打钱到厂里排队。钟福看自己帮不上忙，就跟赖副总打招呼之后，回去洗澡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赖副总把钟福叫醒，说赶早班车回去。钟福的第一次出差，就这样以一无所获而告终。不过，第二次出差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钟国明也知道了钟福公司这边在找水泥货源。他告诉钟福一个好消息，他的一个朋友在物资厅，人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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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认识一个贵州省贵阳市的朋友，那边什么牌子什么型号的水泥都能要到。确实，贵州盛产水泥，有好几个全国知名品牌。而且，铁路运输成本也不太高，只要有货，还是比较可行的。第二天，钟福把这个重要消息向刘总汇报。

刘总非常犹豫：“连赖副总出马都没弄到一吨水泥，这物资厅的人是不是可靠啊？”

李永飞在旁边说：“要不然我跟钟福去见见这个人，看看有几成把握？”刘总点头同意了。

李永飞和钟福先去跟钟国明会面，互相认识之后，三个人再骑车去物资厅。这个人是个处级干部，叫黎华建，挺有派头的，西装革履，带着一个进口手表，还随手拿着一个装大哥大的皮包。

黎处长给几个人上茶后，很大口气地说：“水泥很多，什么牌子都能要到。条件是不能倾猪头，必须带着汇票去，没钱什么都不用谈。车皮也很容易，1000多块钱请一个。”

李永飞一看这人就是个行家。他也不轻易松口：“如果有货，带汇票去没问题啊。但是，我们带汇票去，万一拿不到货，怎么办？损失谁负责？”

黎处长觉得有点侮辱他的味道，就问：“我这朋友在贵州专门做建材生意二十年了，怎么可能要不到货？再者说了，你们会有什么损失？”

李永飞不愧是财务出身，马上算细账：“我们交通费，住宿费，餐费等等，每一样都是要成本的啊！”

黎处长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不客气的说：“这点风险都不愿意承担，怎么做几百万的生意？”

李永飞还是不松口：“再大的生意也不能亏本，是不是？如果能赚到，我们宁愿少赚一点都行。”

眼看大家谈不拢，事情要黄掉了。钟国明连忙拿出一个折中方案：“要不然这样行不行？去之前的费用，黎处长你这边先垫着。生意做成，利润对半分，两边费用可以从里面扣。如果做不成，前面的费用黎处长你这边就负责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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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