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竟然这么坦然!
娇俏女子心中窃喜,这个没脑子的竟然会说出这种错误答案,她上前观察车夫几眼,胸有成竹答,“我们应该倾尽全力治疗他。”
先回答的考生非常疑惑,她实在不明白,“为何?你觉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治好一个布衣有何用处?”
“当然有,你先靠边站。”女子站到她的位置上,对马夫道,“你的腿还能动吗,简单描述一下。”
考官默然。
马夫疼得说不出话,面目狰狞,睁开眼见到是自家小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小的腿很胀痛!”
妇人看到马夫痛苦的模样,突然大哭,“他快不行了,求你们不要再折磨他了!”
侍从见状连忙上前,妇人被他们好不容易劝下去,安静下来。
“用重伤急需医治的人做题,实在太残忍!”梅落尘一边着急,一边想应对之策。
考官提问:“接下来你们三人会如何做?”
一位考生嫌弃,这下人真脏,伤口周围沾了血搓起来些黑色的泥,人皮肤本是白的,他太脏了。
“这种又脏又臭的活,还要我们亲自动手?”她问考官。
俏皮女子瞪她一眼,“当然,我想你与其问这些无用的话,不如过来帮我把他扶起来。”
那位考生嫌弃地后退,俏皮女子无奈,她看到那脏兮兮的腿,也不想亲自动手,两人都僵立不动,梅落尘自觉走上前把马夫扶起来,近距离观察他腿上的伤口。
还好,不大严重。
果然是皮外伤,骨头没问题。
在梅落尘观察时,一旁的俏皮女子看清伤口,诊断道:“看那乌黑发伤口,想必病人周围的血肉受伤严重,已经无法可救,截肢吧。”
“真的?”
另一位考生不确定地问。
“当然,我们必须马上对他截肢,不然会出人命!”
“全切?”
“当然,他整条腿保不住了。”
“这是你们的结论,还望三思而后行,那位考生认为如何?”主考官发问。
梅落尘回答:“我认为病人的伤口实为血液不通、堆积化瘀,可以先把伤口划开,将其中脓挤出来,再消去腐液止血止痛。”
这个提议太勇猛,考官这时候又一次发问:“你认为他现在的伤势如何?”
梅落尘在侍者递来的药箱中寻找刀片,道:“我认为病人伤口不重,周围乌黑的表象应该是旧伤所致,他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此番才会疼痛难忍乃至昏死过去。”
说着,她摸骨确定脓水位置,取刀片在腿上合适的地方划一刀,果然有黑紫色脓水流出,味道刺鼻。
考官望着她,没有再提问题。
俏皮女子见状隐隐有些不安,等梅落尘用桑皮线缝合完伤口,马车周围已是一片狼藉,梅落尘站起身对一旁等候的妇人道:
“这些天病人不能下地行走,这几天你注意为他换药,清淡饮食,我写一张方子,下午前去药铺买药,每日开水送服,膏药也不能少。”
她一切都处理的很熟练。
但愿架上药生尘,但愿天下无病人,这位考生姓名与本人并不相符,主考官微微点头,心里已经有数,是时候结束考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