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了,我扮做小太监,在雪地上来回地踱步,不时忘见福宁宫的窗纸上有两个人影晃动,像在推杯换盏,这一定是赵匡胤两兄弟,传说中的“烛影斧声”正在我面前上演!倒底怎么回事儿,我将有幸目击。但一想起此行肩负的任务,不免有些烦恼,杨教授的意思是,我目前所在的历史,已经掉链子了,只有杀了赵匡胤,才能把这段历史接上,用他的话讲叫“打通路径”。他是什么逻辑,我不懂。学术权威,有话语权嘛!但我真不想这么干,如果我面前是朱皇帝们或努尔哈赤这样的部落首领,允许我会很痛快……。
就在这时,福宁宫的门开了,从里面前后走出两人,皆着便装,离远看不怎么清楚,只见前面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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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高大一些,手执一利斧,闪闪发光,无疑,这就是一代雄主赵匡胤!那位紧随其后的,肯定是其弟晋王,以后的太宗皇帝赵光义了。
我装做职班的宦官,想办法接近一些,还好,他们没注意我,似在欣赏雪景。
此时此刻,在四面宫灯及漫天飞雪、一地银装的映衬下,我终于清楚地目睹此开国二圣的天颜了!太祖皇帝,身高大概一米九左右,身材胖大,面色稍黑,二目如炬。一身英雄气概,让人惊叹不已!晋王赵光义,也是仪表非凡,气宇不俗。兄弟二人,长相颇为相似。
“好雪!好雪!”太祖大声说道,其声如洪钟。
“陛下须防风寒,可入内再添衣棉。”晋王一旁叮嘱道。
“哈哈哈,朕戎马一生,南征北战,平定诸方,出没于矢石交错之际,如入无人之境!些许风寒,能耐朕何啊?”太祖笑道。
“晋王,今晚可尽兴否?”太祖看着晋王,笑着闻了闻他身上的酒气。
“多谢陛下!臣蒙此恩,当肝脑涂地以报也!”赵光义望着太祖,一躬到地。
赵匡胤似乎来了兴致,举起手中的利斧,对着茫茫雪地猛砍几下。
“廷宜,朕自登基以来,内修政理,外防北患,轻徭役、重农桑,制禁军以驭武人,倡柬疏而励文士,今天下方盛,北虏,可席卷而定!”太祖手指北方,气概可吞山河!
“然朕年已过五旬,虽说正值壮年,而于事,多感力不从心啊……”太祖的心情又趋沉重,“若北不定燕云,实我华夏之巨患也!”赵匡胤望着手中的利斧,紧锁双目。
“陛下须静养身体,北面有事,臣,请为陛下当之!”赵光义再次躬身,语气十分坚定。
“燕云未竟,卿可以当否?”太祖看着赵光义,眼中似乎流露出期待。
“臣,鞠躬尽瘁,有死而已!北事不平,臣誓不见陛下也!”赵光义说着,跪倒在地,眼望太祖。
赵匡胤看着他,再次举斧斫地。
“啊……!”,太祖突然大叫一声,扔掉利斧,手捂胸口,踉跄跄靠于宫墙之上。
雪下得更大了,鹅毛漫天。
“陛下!”赵光义大惊,赶忙站起,扶住太祖。
“我大宋,始自朕起,不可……杀戮言官!”太祖吃力地站着,他明显剧痛难忍,用力抬起头,眉头紧索,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
“朕立碑为誓,士大夫上书言事,俱不可杀!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太祖强忍剧痛,盯着赵光义。
“臣,尊旨……”赵光义大哭。
“前者,五十余年,武人为祸,宰割天下,你方唱罢我登场,事不可复矣!”太祖气色稍缓,“文官乱政,事犹可济;武人乱国,社稷危哉!”
“陛下之言,臣谨记!”赵光义大声说道。
“好做!好做!”话音未落,太祖骤然昏迷。
“兄长!”赵光义惊慌失措,连忙背起太祖,急步进入福宁宫……。
那掉在雪中的利斧,闪着金光,很快被茫茫的银装覆盖,它不能再闪寒光,震慑北方,这注定使华夏民族,终将倒在蒙古人的铁蹄之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