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刘悲先一步移开了目光，算是无声的投降。

宁如雪笑了笑，也没有去拆穿刘悲，继续解释道：“简单来说，之所以我能出现在你面前，是因为你讨厌我，现如今你也不再讨厌我了。也就是说，支持我存在于这个梦境的力量也就随之消散。”

看着双眼放光的刘悲，宁如雪没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

“要不然我怎么会说自己很苦恼呢，要是我还能存在于梦境当中，这说明你真的在讨厌我。

至于为什么说我离开对你我都好呢，因为能不被你讨厌真是太好了！”

刘悲的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来，弱弱的说道：“那我现在讨厌你了。”

“是嘛！那我还是离开吧，以免碍了你的眼。”

宁如雪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硬是从眼睛挤出几滴的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惜。

“难道不能强行留下来嘛？”可刘悲没有与她玩闹的心情，咧咧嘴。

“不是不能留下来，你要知道，这个梦境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困住你，让你沉浸在自责与后悔当中，无法自拔。

现在你也解开了心结，我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不信你看！”

宁如雪猛然站起身，指着刘悲之前所站的地方。

刘悲没有听从她的话选择回头，反而是一脸狐疑看着她。

宁如雪讪讪一笑，虽然自己没有趁着刘悲一回头就离开的打算，但是被他用这种审视犯人的目光给盯着，也感到不好受。

“放心！我不会离开的！”

有了宁如雪的保证，刘悲这才放心把头扭到之前自己所呆的地方。

他原以为那里只有刘炎一个人孤零零的杵在原地，可没想到还有小雪也跟着站在原地，两人就呆在那里，保持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见她打着哈欠，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从眼角流出的泪顺着脸颊滑落，定格在下巴处，全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刘悲笑了笑，只是看了一眼便回过头，生怕另一个小雪跑了。

“嘁！”看着刘悲露出的笑容，宁如雪撇撇嘴，说道：“其实你也不用在意我能不能留下来，我只不过是这个梦境所幻化出来的宁如雪，用来击溃你的意志。

即便我留下来，梦醒了，我也一样会消失。”

宁如雪朝另一个小雪努努嘴，继续说道：“我与她是两个极端，她承载着你对她的印象中所有的优点。

而我不同，可以说，我是通过你潜意识中，挖掘出对我的负面情绪所塑造而成的宁如雪。

现在你也不讨厌我了，这就代表着你接受了宁如雪所有的缺点。

所以我才说我留下来一点意义也没有，我是宁如雪，她也是宁如雪，外面也有一个集结优缺点汇聚与一身的宁如雪。”

“听明白了吗？”

刘悲沮丧地点点头，说道：“都已经说好会陪着我的。”

“我那是以你失败为前提才会许下的承诺，再说了，你还真打算沉迷在梦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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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雪双手叉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刘悲嘴巴蠕动，想要说些什么，但宁如雪把话说到这种地步，自己还能说什么？

虽然知道眼睛一睁一闭，自己可能再也见不到眼前的小雪，但是好不容易把误会解开，想要让关系跟近一步，却因为小雪要离开所产生的心情，实在让刘悲难以接受。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还有点时间，正好可以一并回答了。”

刘悲现在到没什么心情，只不过他对一件事有些在意，随口问道：“你刚刚说这个梦境的目的是为了困住我，让我深陷于自责当中，而你能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对付我的吧？那你为什么还要帮我？”

“没办法呀…没办法～谁叫有些人的内心处将我定义成温柔善良类型的！”宁如雪双手一摊，有些无奈道。

“可是当初你如果以这副模样出现，再对我说出那番话，让我情绪激动起来，我觉得我可能会走不出来。”

刘悲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很高兴眼前的小雪没有真的那样做。哪怕自己最后能醒来，埋藏在内心深处对小雪的厌恶会越来越加深，两人人之间的隔阂也会越来越大，最后将会闹得不欢而散。

“你以为我想啊？可是没办法呢，谁叫你喜欢那种温婉可人、善解人意的邻家小姐姐类型呢。”

宁如雪十指相扣，放置在大腿处，扭捏起来，看着蛮不好意思的样子，可是脸上却没有半分害羞之意。

随着她身体左右摇晃，整个人开始逐渐虚幻起来。

刘悲看着这一幕，微微张嘴，也不出声，他知道小雪是要离开了，为了掩饰内心的不舍，他缓缓闭上双眼，任凭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