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雪的指路下,刘悲一路小跑,终于在村子最偏僻的地方,看到了一间平房。
一间被粉刷上腻子粉如豆腐块的平房,洁白无瑕的它,身处在高楼大夏的中央,看起来像是被奉为珍馐一样奢侈。
与一路走来用泥砖,又或是条件好到用空心砖修建的平房相比,这间平房豪华许多。
其旁边还修建有棚子挨着,棚子内还有一辆显眼的红色面包车,对比其他人,家境简直好的不要太多。
这就是小雪的家嘛…
如果小雪还活着的话,那她应该会是村里最幸福的吧…
刘悲内心感慨万千,走近一看,等待他的却是现实的惨淡。
原先在远处看到的平房,此刻墙壁已是花纹遍布,不少腻子粉脱落,露出一块块斑驳的墙壁,其中最为显著是那几道如蚁路一样宽敞的裂缝。
顺着已经凝固掉落的腻子粉看去,能明显看到墙角对比土地,已经下陷了不少,要不了多久,恐怕这间平房会列为危房。
难不成这房子最后也会沦落到与其它房子一样一锅炖?
那到时候小雪会不会无家可归?
最后瞥了一眼棚子内停的面包车,发现这面包车也好不到哪去,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
伤痕累累。
前杠早就不翼而飞了,车身也有多处剐蹭,将那鲜红的油漆给刮去,露出原本的凹陷,看起来就好像被人打砸了一样,这要是开出去,绝对会被同行的车子给耻笑。
可为什么会是这般惨状呢?
刘悲不由想起小雪说她父亲是包工头,这才释然。
既然身为包工头,肯定会天天跑工地,那留下这些伤痕累累也在所难免,所以可以排除有人来找麻烦。
怀揣着忐忑,在小雪一声声催促下,轻轻叩响了大门。
随着敲门声响起,过了许久都没等到回应,刘悲又一连敲了几下,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宁如雪心上,疼得她泪止不住的流。
“怎么会…”
本以为这些年来的锻炼,已经把她锻炼的足够坚强,最起码不会这么轻易落泪,可为什么会这么想哭?
现在已经不单单是心慌了,而是心悸了,整颗心纠结在一起,每一次跳动,都在牵引着她的娇躯一起跟着抽搐。
听到小雪的哭腔,刘悲赶紧出声安慰。
“别担心,今天不是开学的日子嘛,说不定你父母在送你弟弟上学的路上,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这才没有回来。”
在刘悲的安慰下,宁如雪并没有好转,反而还哭的越发凄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与其相信事实,她更愿意相信自己内心的这份心悸,可她同样害怕自己所担心的事情,会真的发生。
思绪纠结成乱绳,害怕发生意外的同时,又祈祷什么事都没发生,这种感觉,既难受又煎熬。
如果真像刘悲说的那样,那么车就不应该停在这。
既然车现在停在这,那就说明她的父母已经回来了,可刘悲怎么敲门也无人回应,门也是反锁着,这不就说明没人在家嘛。
既然都不在家,那她的家人到底在哪?
无论宁如雪怎么想,也想不到她的家人究竟会去哪。
这么久没见所产生的陌生感,让她感到胆怯,害怕再见真的已是物是人非。
听着小雪断断续续的呜咽,刘悲叹了口气,再三思考后,决定主动去找人询问,而不是坐以待毙看着小雪忍受煎熬。
“别急,我这就去找人问一下。”
说完,便轻车熟路向来时的路走去。
回到村口,想要找村里的老人打探消息,却发现不知游荡到哪了,现在情况紧急,想找也没有头绪,只好作罢。
好在有一伙人正向村口这边走来。
“刘悲,前面那个肯定是我堂哥,你快去问问看我家人都去哪了!”
正在打量这伙人的刘悲,发现他们都赤裸着上半身,衣服被随便挂在肩头,也遮盖不住身上的灰尘,以及污渍。
再根据手中大包小包的工具,不难看出这是一伙工人,还是一伙工地上工作的工人,此刻应该是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