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告诉我你们要去西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去，看这澡堂的档次，多浪费钱，我祝小倩不配……再往左边去一点那里有点痒。”

“昨晚哥哥被婆婆惩罚了，我以为他都告诉你了……”

“惩罚？在房间里？那些叮叮当当的？”

“我们不听话，婆婆就会惩罚我们，如果我告诉你了，婆婆也会惩罚我的。”原来昨晚上那稀奇古怪的阵仗不是老牛吃嫩草，而是在举行某种惩罚仪式，难怪今天看苍月更显苍白，说不定被老妖婆吸了精气。

小倩转过头，悄悄对她说：“灵儿，那我们轻点声，别人听不见的。”

“那你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乖乖去西夏吗？”

“保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就说是她告诉我的。”小倩指了指吸烟泡汤唱山歌的长胡子的女人，朝她挤挤眼，灵儿才慢慢凑到小倩耳边，轻轻的说：

“婆婆要把你卖到西夏去做人家老婆，这次的买主很有钱，吩咐我们必须带你来燕沄楼住，伺候的舒舒服服，过几天他会过来跟你成亲，然后带你去西夏。”

祝小倩吃惊的瞪大眼睛，她的婚姻是被人安排上瘾了吧？怎么哪哪儿都有人要逼婚？

“那你们在西府收留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嗯，不然谁会要一个不学无术还不会洗衣做饭的人啊？这是婆婆说的。小倩姐姐，你答应我的，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去西夏，你别忘了。”

“哦。”鬼咧！我知道自己要被卖到异邦做老婆还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缺心眼啊？！

她看看四周，大家都在赤条条的泡着澡，长胡子的女人在搓脚，几位伺候泡澡的姑娘在讨论他们的老板晚上要亲自过来，这里必须收拾干净。只有祝小倩的心思完全从泡澡上分离出来，观察什么时候能趁机逃生，可惜衣裳都放在门口的柜子里了，就这么跑出去未免太招摇，或者再想想其他办法。

“你没见过我们老板吗？我倒是见过一次，就终身难忘了。”

“怎么就终生难忘了？阿钦她们说老板相貌好到不行，是真的吗？”

两位伺候洗澡的姑娘站在温泉边上给人家倒水聊的正开心，小倩轻声呼唤她们：“姑娘，两位姑娘……喂……”

“他是我见过相貌最英俊的中原男人，说不清楚，你晚上见到就知道了！”

“那他娶妻生子了吗？”

小倩伸出手：“两位姑娘！别聊天了！看这里！”

“听说已有家室，妻子家里是河西的富商，所以开了这家燕沄楼，这店名都是按照他媳妇的名字来取的，小朵你没机会了啦！”

“好可惜哦，人家做梦都想嫁给有钱人。”

小倩激动的站起来半边天漏出水面了：“你们谁要嫁给有钱人我跟你们换！”

两位姑娘终于听到她的声音都停下来看她，当然长胡子的女人也听到了，放下烟朝她走过去，小倩不顾一切往地上爬，嘴里夸张的喊：“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人贩卖人口！赶快报官啦！”

她的叫声引来了旁人的关注，长胡子的女人紧跟着一把拉住小倩的脚踝，哗啦一下把她拉回水里，一边跟旁人解释：“我妹，没事，爹娘安排的夫家她不满意，想法儿逃婚呢，呵呵呵呵。”

大家继续低头泡澡，两位伺候洗澡的姑娘又开始讨论老板的私生活，祝小倩趴在岸边老泪纵横。这边长胡子的女人喷着烟：“小妹啊，我们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家，但人家是西夏首富，跟皇室都有关系的，你嫁过去我们就鸡犬升天了！要不是姐长得丑，姐恨不得自己爬过去嫁呢，你就知足吧。”闻了长胡子的女人喷出的那股烟味小倩就再也无法发声了。

因为唱了这出戏，之后长胡子的女人就紧盯小倩不放了，更衣走路都是被她按着脖子的，梳妆完毕又被她按着脖子往客房走，她两只小眼睛只能看到擦得通亮的红木地板和自己的小脚丫。

要说人生无望是什么感觉，就是想叫叫不出，想逃逃不了，此时此刻还不如燕沄楼里伺候客人的丫头，从走廊经过的时候听到那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炸开了锅，原来是她们老板带着家眷过来了。“晚宴都准备妥当了，单老板这边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夹在噪音当中钻入小倩的耳朵。

单老板？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用力抬起头，只看到一群人匆忙走过，脖子又被长胡子的女人按下去了。

太可怕了，迷烟都让她产生错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