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外一处小茶摊。
一位全身肥肉,五官都快要挤在一起的十五六少年模样的小胖子,用厚实的手掌扇了扇桌上的热茶,无聊的四处环顾。
此时一个和他身形对比相差巨大的消瘦少年坐在对面,看上去两人年纪相仿。
“小少爷好像遇到了一些麻烦,此时正在和小桃丫头坐那儿想办法呢。”
“哦?在这天香楼还能遇到什么麻烦?你是不是看错了?”
“哪儿能啊,看样子好像是出门的时候银钱没有带足,你说我要不要出面打个招呼?毕竟小少爷鲜少出门,认识的人少之又少。”
小胖子哈哈一笑:“稍安勿躁,且看小少爷如何应对,左右不会出什么大事儿,莫说是吃饭赊个账,就是把这天香楼拆了,大不了让老爷进宫一趟嘛。”小胖子一副拽拽的样子说到。
“呃,你怕是忘了,咱家两位少爷对自家的势力一无所知。”
原来这二人就是跟随周浪二人出门的暗侍,因着这大疆域中,人皆尚武,所以有一个普遍现象,无论是富甲一方的豪门大家还是权势滔天的官宦之家,都很少给家中子嗣配备普通侍从,因此,“前呼后拥”一大群仆从围着一个主子在街上闲逛的场面,少之又少,习武之人一把子力气,自己拿点东西不在话下,真要讲究一个面子,往往都是在自身学识、武力上体现。
但毕竟是豪门权势子弟,家中往往都会配备几个年纪相差不多、武力不错的暗侍,应付各种紧急情况,像什么小孩子打架这样的事情,不伤及性命,暗侍大多不会现身,回去与家中汇报一下,自会有人处理。
这二人便是周府大少爷二少爷的暗侍,小胖子外号肥四,是小少爷周浪的暗侍。瘦的那个外号瘦猴,是周府“自强不息”大少爷周涛的暗侍,近段时间周大少在书院修习,周墨淳边将瘦猴召回沽城。
因着周大少“自强不息,生命不止、作死不断”的性子,瘦猴经常被迫现身处理一些“危机”,身份算是早早的过了明路,可这肥四,却是很少有出手的机会,看这体型肤色就知道日子过得不错。
“听你的,我就是帮个忙。不过话说回来,自从小少爷坠楼之后,这性格也变了不少,如今竟然自己出门,这之前想都不敢想啊。”
闻言,肥四的脸色变幻几分,颇为难看的说道:“还不是都怪你!”
原来是和周浪坠楼有关,因着周浪从小的性格,只是在城中找了一家类似私塾的小书院识字儿,那日小少爷被叫去考习功课,二人在府中无事,便跟着去了书院,只是意外经常发生在一瞬间。
肥四贪嘴,吃坏了肚子,便叫瘦猴小心留意小少爷的动静,自己去了五谷轮回之地,瘦猴呢见小少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边识字儿,想来在这城中书院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儿,便寻了一处处理大少爷那边的“飞鸽传书”,信中尽是吩咐一些琐碎的事情,想着不让大少爷“挑刺儿”,瘦猴不得不打起精神专心应付。
结果肥四回来后,见小少爷不见了踪影,二人急忙四处寻找,映入眼帘的一幕就是小少爷从一座高楼坠下,吓得二人魂飞魄散,饶是肥四以灵活速度见长也已经来不及,二人赶忙上前抱起小少爷回了周府,请了大夫以后肥四才从惊魂未定的状态中清醒几分,脑子一热,便冲入瘦猴房中。
二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从前院打到后院,从大门打到后花园,一路上鸡飞狗跳,花草遭殃无数,周墨淳听见动静怒气冲冲的二人中间,一人踹了一脚,关进小黑屋让二人面壁思过。
这段时间二人在小黑屋虽不敢动手却也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皆是怒气冲冲的“冷战”模样,直到今日小少爷要出门,才被周墨淳放出小黑屋,重见天日。
此时肥四听瘦猴旧事重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瘦猴鼻子:“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你看护不周,小少爷何必遭此风波,命悬一线?还没跟你算清旧账!”
瘦猴有苦难言,对于此事本就心怀愧疚,又无人诉说,同为周府暗侍这肥四居然只是一味怪罪,每日冷嘲热讽,瘦猴这段时间心中压力可想而知,闻言这小胖子要算旧账,到底是习武之人、到底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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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性、到底是热血儿郎,心中再也压抑不住自己,遂一掌拍向身前的茶桌!
“算账是吧,来,小爷怕了你不成!”
只见茶桌四散纷飞,肥四扭身一转躲过迎面而来的碎屑,右拳微微后摆,一式“蓄力刺拳”欺身向前,直奔瘦猴面门,瘦猴也不差,后空翻躲过一招,伸手一抓便将街边粮摊的一麻袋米抓在手中,观其份量大约有百十来斤,没想到瘦猴看着瘦瘦的居然有如此臂力!
瘦猴单手抓起米袋,后仰前抛一招“投石问路”,米袋便飞向小胖子,肥四见状一个灵巧的“鹞子翻身”米袋子应声破碎,大米空中飞散一片。二人转展腾挪,转眼间便以缠斗几十回合,招式尽出。
街上行人纷纷驻足,非但没有离开反而围将上来,对着二人指指点点,精彩之处大声喝彩!更有甚者高呼:“小胖子,你这招“折梅手”,角度不错,速度差了几分,那“梅荨”大侠你可认识?”另一边又有人喊“小瘦子,你这招“燕击”不合时宜啊,换一招力大势沉的招式,以力量取胜啊,出这巧击招式作甚?”
围观群众分散两派,一边为肥四呐喊助威,另一边为瘦猴出谋划策,两边有来有往,好不热闹!
还是那句话,到底是习武之人、到底是脾气火爆,气氛到位了,围观群众再也不满足观战,一个个热血上头,欲亲自下场比试一番,只听那邀战之声不绝于耳,“师承玉兰老人,习武六年,可有好汉与我一战?!”这边唱完那边登台“石刀门弟子在此,何人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