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透过碧纱的窗帘,淡蓝色的天空洁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淡淡的颜色一直延伸,蔓延了整个天空,今天是周末,两人相拥而眠直至午后。
床头的手机忽而响起,动听的手机铃声响了又响,安晴伸手看了眼,是孟江筝打来的,她让安晴去接她出院。
安晴迷糊的答应了,转身又进被子里,抱着陆桥继续睡,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上,有点热热的,安晴感到一丝不对劲,修长白皙的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瞬间就被烫开了。
安晴一下就清醒了,又再一次摸了摸陆桥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确定这个男人发烧了。
她急忙跑到酒店前台下问有没有退烧药,前台给她指了指马路对面的药店,安晴也不管自己穿的是酒店浴袍就跑了出去,她顾不得凌乱的头发匆匆的买了退烧药,跑回来时还不小心撞到了人。
“陆桥陆桥,醒醒。”
陆桥被安晴摇起,撑起沉重的身体艰难的吃了药又躺下,此刻的他头晕目眩,仿佛天旋地转着。安晴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烫得不行,这时秦书棋打电话给他,安晴将计就计:“你让宋宇去医院把孟江筝接回学校吧,陆桥发烧了我走不开,别说是我让你叫的,也别说我和陆桥在一起。”
她这两天有点忙得晕头转向,先是孟江筝发烧,现在又是陆桥,把体温计找出来也给自己量了量,36度7,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也烧了就完了。
手机忽而亮起,安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学校分配的文物修复实习地点下来了,老师比较照顾安晴和孟江筝,把他们两安排在一起,跟她们一组的还有几个男生,让他们下个月去苏州进行实习。
安晴抬起眼帘,眸子里含情脉脉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心里感到些许疲惫,再有几天就到十一月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打开微信随意给一个人发了一句分手,而后又选中这句话群发给了一屏幕的人,在看到宋宇的名字时她有些犹豫:“等你把孟江筝送回学校了再说吧。”
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天角,天光海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迸射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然翻滚着金色的鳞光,陆桥从这朦胧的黄昏中醒来,睡了一觉他仿佛已经退烧了。
安晴刚好从外面买饭回来,斜阳余晖返照在安晴脸上,交织成一幅飘动着的画面,瑰丽无比,她看到陆桥醒了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退烧了就行。
“这么大一个人被风吹了几分钟就发烧了,小孩都没你娇弱。”安晴虽在责怪他,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生气。
“我睡觉的时候,好像听到你说喜欢我,还说什么马上就要去苏州了。”给他点颜色就开染房的男人说话时眼里都是笑意,那一双眼又像之前一样炯炯有神,熠熠生辉,安晴能从他的眼里看到极度清晰的自己。
“你自己幻想的事情别扣在我身上。”安晴白了他一眼,把快餐打开,喊他过来吃饭。
不过她要去苏州的事是真的,大概下个周就走了:“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距离他们上次见面还是在两年前,这一次安晴要去苏州,那下一次见面呢?
安晴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让他多吃点,空气沉默得让人觉得可怕。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你真的不用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那你昨晚在干嘛?”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是谁昨晚在我睡觉的时候一直在那里看着我的?”
安晴欲将心事轻藏,不知该做何辩解,把头看往窗外,黄昏收起缠满忧伤的长线,睁着黑色的瞳仁注视着大地,陆桥又把她头掰回来:“我又不是不让你去,我只是想问你,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很快,我就去实习三个月。”
“如果三个月以后你不来,我就去找你。”
黄昏已经谢去,夜幕早已铺开。路边暖黄的路灯照亮,在黑色的夜空里镶了一圈又一圈薄雾,有时被拂过的夜风飘动,发出轻轻的沙声,只那么一阵,就消失在无限的宁静之中。
安晴看着陆桥炽热的目光,他说得那么真挚,像是在对她许一个诺言,这深情的眸子令安晴一瞬间不禁悄悄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