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棋已经练习了三个多月了，只能勉强站起来，每次当他想要努力跨出第一步时，现实就会给他一巴掌，还没抬脚膝盖先着了地。再坚强的人总有被打败的时候。

他每天都会练习，疫情严峻，去不了医院，他就在家里自己慢慢练，书房不大不小，站起来的他尝试抬起右边的一只脚，绵软无力的右脚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刚要抬起来，双腿无力的他就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连带着桌上的笔墨纸砚也一起砸在他身上，顿时，火辣辣的感觉窜上他的膝盖，血液仿佛也被疼得涌了出来，火辣辣的感觉立刻变为了麻木，疼得麻木了。

俊朗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吃力的起身坐在地上，将黑色的裤子挽起，那白皙的膝盖因为每天的锤炼如今已经是血肉模糊到惨不忍睹了，尽管秦书棋每天都擦一些跌打损伤的药，可昨天的伤怎么可能好得那么快，等到第二天时就又有新伤了……这膝盖，还能要吗？

福生堂的李大爷来到书房前，瞧见眼前这一幕，大为心疼：“诶呦！怎么那么不小心……”年迈的男人躬着腰，手里拄着根拐杖，步履蹒跚的走着，快步来到秦书棋身边将他扶起。

秦书棋对此早就习以为常，只是让李大爷担心，心里倒是有点愧疚。

李大爷个子不高，因为经常剪剪纸的原因，所以总是戴着一副眼镜，头发花白，饱风霜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那双温和的眼睛总是闪烁着慈祥的光芒。

“没事，摔习惯了就不觉得疼了。”秦书棋笑得勉强，修长的手不经意间抚上膝盖的半月板，没有微微皱着。

李大爷来找秦书棋是因为：“前些日子的时候，有一个女孩找到我，说是在火灾里被你救过，原本我是想随便打发打发她的，但她实在太倔了，非说要上门道谢，我就想来问问你，见还是不见。”

李大爷年老的声音很是沙哑，老人消瘦而憔悴，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

“见见吧，那女孩说是因为你救了她，你才站不起来了的，让她来送个礼，以后心里没那么愧疚。”

原本有些犹豫的秦书棋听到李大爷都替她说了好话，再拒绝也有些不是很好。

女孩被李大爷领来的时候，秦书棋正在书房里练字，苏州今天没下雪，也没开太阳，只是温度异常的低，冷得秦书桦今天都不愿意出去玩了。

她带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不像是来感谢的，倒像是来拜托秦书棋办事的。来报恩的女孩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送了好礼，又说了一番感谢的话。

秦书棋不太爱说话，把妹妹从床上喊起来，让她帮自己应付这一些不知该怎么用话语表达的世故。

“我真的太感谢你了，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我。现在想想觉得你真的太厉害了，我那个时候200斤，你竟然能把我从十一楼一点一点的救下来……”

秦书棋听着女孩诉说两年前的事故时，眉间一阵悸动，脑海里汹涌着当时危险的情形，只不过记忆力的那一张肉肉的，可爱的脸与面前的女生精致的五官重叠在一起……这就是女大十八变吗，完全就是两个人的感觉。

再仔细看了眼面前的女生，竟觉得与两年前的她没有一点相像之处。

书桦听得发困，眼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天就要黑了，便送人家回李大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