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们来自黑伯尔尼，但现在你们为埃斯科瑞姆的革命军联盟效命。”

男子收拾着自己的一应物什，在忙碌的空闲和八月搭几句话。

“就目前来说是的，但不会一直是。”

八月说道。

“我发现和你们南方人说话总是很费脑筋，不过我喜欢，这让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读书一样。”

男子笑得很开心，他收拾完了东西，朝八月做了个邀请的动作，并声称这是从八月某个伙伴身上学到的。

“我从没想过，来北奥斯做的最多的事情竟然是换衣服。”

八月嘴里嘟囔着，眼见就要到了部落门前。

“啊，今天你可能就要省去这个环节了，你的同伴们接受了斯瑞的洗礼，你们也将永远被视为斯瑞的族人。”

男子说着，在部落门前停了下来，“但你要向我证明他们确实是你的同伴，我不能光凭你几句话就坏了部落的规矩。”

“我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和样貌。”

八月把灯塔一行人的样貌特征和名字介绍了一遍，虽然得到了男子的认可，但他还是觉得直接交出物品换上衣服更方便。

经过男子的介绍八月才知道，他就是斯瑞部落的族长，名叫莫辛纳甘，这名字听上去很硬朗。

“在北奥斯，部落会通过对异国异族人的洗礼来接受他们并从此将他们视为部落血脉的一部分，显然兀桉部落和提邬部落并没有打算接纳你们。”

莫辛纳甘将水壶架在火堆上，这个在八月看来十分奢侈的火堆里并没有木柴，斯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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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将鱼骨在寒风中风干，然后在鱼油中浸泡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他们就能得到燃烧时间长且来源不错的柴火。

八月曾在书上看到过，人类的文明起源于对火的应用，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叹斯瑞族人的智慧。

雪屋不大，这似乎就是莫辛纳甘一个人的家，他应该很邋遢，桌子上还是没有来得及收拾的鱼肉和骨头。

“你肯定吃不惯这些猩味儿大的海鱼，你的同伴们都是如此，幸好我还剩下点甜虾，那个叫条顿的胖子对它的味道赞不绝口。”

莫辛纳甘取出一堆红色的小海虾直接倒在了桌子上，八月也不客气拿起一个直接放到嘴里，剥虾壳这样的举动在北奥斯被视为浪费，正如其名，虾肉十分甜美，被条顿称赞过的食物应该不会差。

“你应该见过提邬部落的族长了，他那柄大剑有没有吓到你？”

莫辛纳甘问道，他顺手将一个虾放到自己嘴里。

“我的伙伴有比他还要锋利和宽大的剑。”

八月当然知道长剑和大剑没有可比性，但他只是想表示，自己从来没被剑吓到过。

“这我当然知道。”

莫辛纳甘笑了笑，“但如果你知道那把剑曾经杀掉过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

“剑确实是好剑。”

八月犹豫了一下，将想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我懂你的意思，你应该能想起他颓废的模样，但他之前不是这样的。”

北奥斯被视作海伯伦北方的尽头，这里到处都是不知疲倦的凛冽寒风和冰冻的大地，北奥斯的各个部落在这里生活繁衍了几千年，当然，不是只有人才能克服堪称“绝境”的北奥斯，一些强大的生物同样能在这里栖息与生存。

提邬部落族长身上的毛皮，就是从一头两人高的极熊身上扒下来的，一块用来做成衣服，另一块铺在他的床上，那家伙在生前不知吃了多少鱼和海豹，莫辛纳甘如今还记得那个如移动堡垒一般的野兽，很多部落都遭到了极熊的攻击，但没有任何东西能防御它的熊掌和冲撞。

“猎杀一些普通野兽对我们来说已是生活中的一部分，在北奥斯甚至六七岁的小孩子都懂得如何设置陷阱捕猎鱼和霜猪，但那大家伙实在是太强大了，长矛刺不进他的身体，它的利爪能够撕碎所有缠在身上的网，但他最后还是被打败了，败倒在提邬部落手中，那畜生在提邬部落族长雷恩的挑衅下发起冲锋，落入事先为他准备好的大号陷坑，雷恩在它将要跳出陷坑的一瞬间将剑插入它的头顶。”

莫辛纳甘嚼着嘴里早已没有味道的虾壳，仿佛那场捕猎近在眼前，“那畜生很快没了动静，所有人都在欢呼，只有雷恩一人知道跳进陷坑杀掉那个畜生需要多大的勇气，如果自己失手，极熊只需要一巴掌就能让他灰飞烟灭。”

“很幸运，他的剑足够锋利。”

八月抿了抿嘴，八月不想承认过去那个如如强大的男人，他想到的只有雷恩皱纹交错的面皮。

“是啊，那确实是一把好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