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为山里山外的物资中转地,绫缧珠宝没有,山里人家宝贵的麻布、海盐、铁器等满富家就有不少。
刘远豪气地大手一捍,就地购买了海盐十担,麻布五十匹、柴刀五十把,铁锅五十口作为入山礼物。这些都是山里人用得着的东西方。至于会亲用的礼品自由满富爹娘自行打理。
准备好这些东西已是午后,在村里请了十几个农户做挑夫,满富爹又请了村中的串堂班。一行数十人在串堂班的吹吹打打声中浩浩荡荡地往山里走去。
狭窄的山路蜿蜒曲折,或在山间盘旋,或穿行于密林之间。放眼四处都是高高矮矮的山丘与茂密的山林,路边的山谷里,山坡上零零落落地有些田地与茅草屋。只是到处都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二十几里山路走来,串堂班早已息了吹打,无论是挑着东西的还是空着手人,人人头上都冒着一头汗水。
“小江子,还有多远?”刘远擦了一把汗,抬眼望了望连绵的山林,向身边报信的少年问道。
“不远了,这里是燕子坞,绕过前面那座山,再走五六里就到兰家坳了。”送信的少年手指着不远处高耸的山道。
小江子大名叫兰江,性格十分爽朗,嘴还十分地甜,没一会就和大家混熟了。
山里人脚上如同生了根,尽管头上也是一头的汗水,但一跳一跳地,不见丝毫吃力。
“望山跑死马。先歇一下吧。”看了看时间还早,刘远摆摆手道。
队伍众人顿时散了,各找了个阴凉东西或躺或坐,喝水歇息。
“大人,我们这么冒然进山,不会被别人误会吧。要不,我领两个兄弟到前面看看。”李方领着几个黑子汉子警惕围在刘远、刘雄身边。
打冤家的事还没了呢,可别被人当成来挑事的山外人打了。这一路上山民也没见到半个,实是诡异的紧。
“用不着吧。有道是棍子不打上门客。山里的人也是人,总不成连上门做客的人都打吧。”刘远摆摆手道。
“大郎,小心无大错。按说咱们一大伙人进山,山里应该得到消息了。你看这一路人影都不见一个。别真要打咱们一个埋伏。”刘雄沉吟了一会道。
“雄子哥说什么话。我们山里人又不是强盗,平日里最是和善不过的。哪能做得出这种事。要不是这次山外人实在欺人,我们怎么会和山外人干起来。占叔,你说是不是。你常和我们打交道,我们常和你换盐换布,哪次不是实在实地。可抢过了谁?”一旁的小江子有些不高兴了,一眼瞥到满富爹走来,忙招手道。
“是,是的。”满富爹有些羞愧地连连点头,或许是想起了自已和山民交易中不实在事情。
“这样,你们在这歇着,我回去叫人来接你们。”见好些队员仍一副警惕地围在刘远身边,小家伙有些来气地站了起来。
“大人,我同他一起去。”李方起身道。
“行。你们先去,再歇会我们也上路了。”刘远点了点头。
走山路不比平路,
“走了。”小家伙手一摆,拔腿就走,显是还有些生气。李方微微一笑,追了上去。
“起来吧,咱们也该赶路了。“刘远起身,拍了拍衣裤上的尘土。
“大郎,咱们是不是等李方回来再说。“刘雄道。
“等什么。真当前面有埋伏啊。山民又不是强盗啊。“刘远笑着摆了摆手,接着又向满富爹道,“占叔,咱们上门求亲,这礼数得做足了。你让串堂班的兄弟辛苦些,都吹打起来,热热闹闹些。我估计,迎接的人就得出来了。
”“这使得。”满富爹忙回身去吩咐。一时,喜庆的乐声响了起来,
一行人继续上路。不到一里路,迎接的山民果然出现了。一伙山民,老的老,少的少,也谈不上太热情,好些还绷着脸。前面站着的两个劲衣寸头的青年,正是占满富与李方。
满富爹忙上去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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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与占满富则来到刘远面前。
“大人,队长。”
“你个兔崽子,长本事了,竟敢当逃兵。这要是在战时,耶耶非砍了你不可。”刘雄气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就要打。
“雄子,违纪的事等会再说。今天是这小子好事,咱们别搅和了。”刘远一把拉住刘雄。
”哼,便宜你了。”刘雄顺势收回了手。
“小的谢大人、队长不罪之恩。”占满富轻声笑道。
“娘的,你竟还乐了,不把纪律当回事吧。”刘雄瞪眼道。
“不敢。”占满富收起嬉笑,身子一挺,严肃道:“巡兵队小队长占满富无故外出,违反纪律,累得大人与队长领着兄弟们辛苦前来,罪加一等,自请大人与队长重重责罚。”
“好了,我已说过了,你的事等会再说。”刘远摇了摇手,“把结亲的事做好再说。至于我和兄弟们,就当上门给你贺喜了。”
“谢大人。”占满富感动地举手,给刘远和众兄弟敬了个军礼。
“好了,赶路吧。莫误了你的吉时。”刘远笑了笑。
另一边,满富爹与接亲的人也寒暄得差不多了。一些山民上未接过了村民肩上的担子。串堂班的人也卯足了劲,拼命吹着唢呐,敲着锣鼓。做客的、迎客的汇合成一队,闹哄哄地继续上路。
“我说满富,好像好些人不高兴啊。”刘远一边走着,看了看队伍中的一些山民,好象都挂着严霜。
“高兴才怪呢。”满富有些扭捏,方滔笑着接口道,“山里的一朵花,现在被山外的人采去了,山里的人能高兴才怪。我刚才可听说了,山里好些年青的都不乐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