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县衙大门口,玄缨扶着良才,他穿的像个乌龟一样,婉儿抱着画卷跟在后面,二牛提着遍体鳞伤的聂双鹰,到了门口,把他往地上一丢,这就拿着鼓锤狠狠地开始敲鼓。
今天衙门口很热闹,因为粮船来了,百姓们的脸上一下子就有了笑容,这粮价瞬间就掉了下来,他们也不需要卖儿卖女了!这一定是新任大老爷的功劳,故而,这前来给新任大老爷送礼拜谢的人也不少,他们全都聚集在衙门口,一时间热闹非常!
按照规矩,今日乃是大老爷升堂问案的日子,二牛敲鼓,大老爷必须上堂接案,这个规矩便是官场上的红线,有案子你不能不接呀!钟百鸣无奈,这便出来,坐在大堂上,管他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收人,关起来就行了!
“堂下何人呐!”
“草民李三,告此人谋杀!咳咳!”
“被告何人呐,你可有冤屈?”
“在下聂双鹰,不敢有委屈!”
“那就都关起来,容后再审吧!退堂!”
“慢着!你要关我?”良才上前指着大老爷的鼻子尖道:“死老头,我是原告,你要关我?”
“大胆!你敢咆哮公堂?”钟百鸣立刻一拍惊堂木,可惜衙役们不配合,他们都知道这是谁,你敢和他作对?所以这一声之后,大老爷就坐蜡了!冷场!
“大胆,你又不是大老爷,你敢坐在堂上?”良才向来不虚,一句话说的钟百鸣哑口无言,他立刻就知道这怎么回事了!今天要是搞不好,这块大印就按在他手里了!
“你……岂有此理!本官累了,先休息一下!”
钟百鸣退至后堂,左右为难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审吧,肯定中圈套,不审吧,人家铁定饶不了他,林子健这是逼着他踩红线,到时候参他一本,这全家的脑袋大概都保不住了!
这时候,吕平阳终于收到林子健的消息,赶了过来!良才见了这老道,阴险一笑,道:“吕真人,你瞧我受了多重的伤,这事你得赔钱!不然我就告到你倾家荡产!”
“赔就赔!”吕老头猜也能猜到事实真相,那赵大爷死的那么干脆,聂双鹰又好死不死地被良才逮住,昨夜捕快们又一路追凶到凌云渡,聂双鹰又一身伤痕,这事还用想?于是乎,这钱头一回掏的这么顺心如意!
“嘿嘿!”良才收了宝贝塞进葫芦里,悄悄地瞧了瞧,好家伙,真大方,这儿除了一把尖刀之外,多了三块琉璃金呢!奶奶的,这聂双鹰是送财童子呀!
“如之奈何??”吕真人出了血,自然要问计!
“告我呗!”
“借口呢?”
“抢女人!”
“好!”吕老头瞧了瞧钱小姐,心想:麻蛋,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便宜你了!
后堂,大老爷躲着不办事,就这么拖着确实是个办法,但是林子健可不会给他机会!悬镜司虽然只管修士作乱,可也有监察的权利。于是,大老爷就看到他走了过来。
林子健取出县太爷大印塞过去,笑道:“钟大人,外面百姓们看着呢!您准备什么时候去审案呀!这出了人命案,民心不稳!我悬镜司也不能坐视不理!请大人快些接印,早日破案吧!”
钟百鸣死都不接,嚷嚷道:“我淦你娘的林子健,你以为老子傻!要不你就杀了我得了!想让我接印,门都没有!”
林子健黑着脸道:“钟大人,你以为不接印就没事了?那你干嘛不辞官?有种你就辞了,我这就帮你送信去京城,看看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贱人呐!”钟百鸣又泄了气,这陛下可是在气头上,这时候撂挑子那就是打他的脸,早晚有一天会全家遭殃!
“哼,接吧!”林子健得意洋洋地把个大印塞他手里,钟百鸣哭丧着脸捧着这个烫人的东西,欲哭无泪!
“龟儿子,你们都别想好过!”接了印,钟大人就是大老爷了!他这一发狠,林子健也有些皱眉,他试着道:“钟大人,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若他日你也到了钱大人今日之局面,又当如何?”
“这……”钟百鸣拽着胡子,这眉头皱成了一个丁字。钱荣有这般下场固然可悲,未必他钟百鸣就能逃过这一劫!
林子健劝道:“这件案子已经放在陛下案头,七家粮商巨贾,唯独跑了一个最重要的黄金鹏,你知道的,就连南阳王都被关起来了,咱们这些小人物,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好过!我劝钟大人还是用心办案,早日解了陛下心头之痛为妙!”
“唉,罢了!我玩不过你们!老朽顶着全家人的性命为陛下办事,不敢不谨小慎微,之前多有得罪,林公子,你可不要记恨下官呐!”钟百鸣到底还是服软了,这横竖都是一刀,没得逃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