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人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接着说道:“你等一下。”
很快,城门旁边就打开了一个半人高的小偏门。
守城人指着那偏门说道:“我南楚的城门无大事不开,请使臣从此处进宫!”
这道偏门极为简陋,像是赶着时间挖出的洞,洞口都是参差不齐的,让水立北等人从这里过,摆明了带着侮辱的意思。
水立北眸光微寒看了一眼,随即撇开脸说道:“贵国无大事不开门,那我北漠出使南楚还算不得大事吗?请去通报,速速开正门。”
守门回道:“听闻太子大人昨日的花楼救美,想来这小小的偏门应该挡不住您吧?上面下的令,我等也没办法,请您从偏门走。”
水立北的目光幽深,正欲继续开口,后面扮作侍卫的云子晴却是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昨日他在万花楼救下自己,又将礼部尚书的发冠削落,也不曾说出她的真实身份,在旁人看来,做下这种惊世骇俗之事,这便算是对南楚极大的挑衅了。
水立北果然停顿了片刻,来到云子晴的面前,眼神中带着询问。
云子晴像模像样的拱手道:“大人,属下有办法让他们开门。”
说完就在水立北的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末了还坏心的舔了一下。
水立北的眼神放着精光,气息在一瞬间乱掉,迅速的调整之后,才回到原处对守卫喊道:“这偏门像是狗洞一样,要本相过去也无不可,只是听说只有出使狗国才从狗洞进,看来南楚是打算改名狗国了吧?若真是如此,那本相就从这这进去罢了。”
水立北的话刚说完,守卫就变了脸色,急匆匆的去报告了什么人。
待他回来,便老老实实的命令其他人打开了正门迎接水立北进去了。
城门一道道的打开,水立北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十几个侍卫端着不同的礼物跟在他身后,云子晴就走在离他最近的位置上。
水立北不经意的回下头,目光与云子晴的眼一触即分,两人的神情里皆是脉脉含情。
很快就要到了皇宫的正殿上,南楚的文武百官分别站在道路两侧,水立北一行人路过众人走了进去。步子方正威严,惹得云子晴也是昂首阔步,极为端正的走着。
正殿已经坐满了人,南楚皇帝坐在了主位,两边分别坐着一些男男女女,想来应当是皇亲国戚和一些受宠的妃嫔。
水立北上殿后,云子晴清楚的感觉到了那些女人的眼神变了变。
也是,水立北的长相是极为高贵妖孽的类型,认真的时候更像是禁欲系的黑狐妖,让人看了第一眼便觉得想看对着这个人一探究竟。
对这些或炽热或探究的眼神,水立北完全没有注意到,他只是上前行礼道:“北漠水立北,见过南楚皇帝。”
“平身吧。”
皇帝坐在上位淡淡的开口,接着就说道:“北漠是怎么了,来我朝出使竟然都要劳烦太子大人,看来是人才凋敝啊。”
水立北神情不动,直接说道:“陛下此言差矣,我北漠正是因为人才济济,我这个太子无事可做,所以陛下才派我来出使。来人,将我北漠的礼品奉上。”
身后的侍卫们一一走了上来,手里捧着的都是带过来的礼物。
有北漠特产的雪莲,还有不少珍玩和银两。
皇帝看了看,微微开口道:“惠贵妃,朕记得你之前说宫里缺些把玩的,就把这些东西拿回皇帝看了看,微微开口道:“惠贵妃,朕记得你之前说宫里缺些把玩的,就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
皇帝的话音刚落就有一个十分美艳的女人站了起来,眼睛在水立北的脸上扫了一圈,接着才说道:“臣妾谢过陛下,只是眼前这些跟臣妾宫里的东西比起来,却是要差了太多了,您只把这些给臣妾,臣妾不依嘛。”
皇帝笑了笑,有些得意的看了眼水立北,接着出言安抚道:“爱妃先用这些凑合下,以后朕再赏给你好的。”
水立北果然眸光渐冷,接着开口道:“贵妃此言差矣,先说这雪莲,非高山雪线之上不可得,南楚气候温润,虽是地大物博,可也是没有的。另外几种也是都珍贵非常,臣不知,贵妃娘娘您到底是嫌弃我北漠礼品不好,还是不识货呢。”
惠贵妃的脸色微微不自然起来,皇帝也皱了皱眉,接着说道:“行了,爱妃退下吧。请水相入席。”
水立北坐了下来,云子晴和另外一个侍卫站在了他的身后,其余人已经全部退了下去。
“来人,上菜,上歌舞。水相来尝尝我们南楚的菜肴和歌姬如何。”
很快就有实际到小菜端了上来,歌姬们也整齐的上前,水袖一挥,就开始了表演。
时间才过了一半,众人酒酣正浓的时候,殿上忽然绑着个人缓缓的走过去。
皇帝不悦道:“堂下何人,竟如此无礼?”
一人回到:“回陛下,我们抓住了一个盗匪,正要把他关押下去,只是听说这人是北漠的,不知道太子大人有没有什么更好的惩治办法。”
皇帝看了眼水立北,眼神散发出精光,接着语气带着惊疑的问道:“朕之前还听说,北漠治下甚为严格,没想到,盗匪竟然如此猖獗,都偷到我南楚宫里来了。”
水立北眉眼不动,手指不自觉得弓起来,修长白晳的指节几乎失了血色。
身后的云子晴微微的发出些声音,引得水立北微微向后看去,只见云子晴的眼神一直盯着他案几上的橘子,水立北起初有些诧异,接着微微点了点头对皇帝说道:“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北漠夜不闭户,盗匪之事甚少,北漠人到了南楚却做起了盗贼,不知是不是南楚的风水太差的缘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