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1日
“约淼森去打球吧”
“好”
两小时后……
“淼森走了。”
“去哪了?辞职了吗?”
“去世了”
…
我颤抖着手指敲着键盘:“什么时候?”
“昨晚”
“我昨天就让你联系他,你怎么不早点?本来就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呆着,需要有人陪着。”
悦悦:“他是一个人开车在殡仪馆旁边走的。”
“我好难过。”
薛波总:“素波,到你汇报了。”所有人看着我,等着我。
我放下手机,挤回眼眶的泪水。读着ppt上的文字,可是思路全乱,面对规划局领导的提问,我每个字都听到了,可是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解答。
我求助的看向波波总,他走向大屏幕下,一一作了解答。
这个时候的我,像被真空罩住,能看到会议室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也能听见声音,可却又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悦悦以前和我说,工作中我的最好的朋友应该是淼森。
于是,我每次去他们单位,带的好吃的都有淼森一份。
爱屋及乌,我也喜欢这个干净的男孩,还有他骨瘦如柴,楚楚可怜的女友月亮。
在他们项目部经常遇到,印象中月亮没有说过话,只有腼腆的笑,我们也默契的从来没有打扰她的沉默世界。
淼森说:月亮高中的时候写的日记写到:“不知到为什么,看到李淼森,听到李淼森的声音会觉得莫名的心安,像家。”那时候我们应该算是最好的异性朋友了吧。没想到最后会和她在一起了。
去年淼森和月亮结婚了,在聚光灯下,是怎样幸福的笑脸。
月亮妈妈去世了,淼森(星星)父母也离异了。爸爸妈妈对他们都很好,毕业之后,他俩就相依为命了。
今年九月,月亮还是和抗争两年的抑郁症投降了,她在淼森加班的一天夜里,离开了。
可是没有人看到她离开前的求救信号,也没有人看懂。
今天,星星也走了,他把他的思念都写在了微博的小号里,就连遗言也是。评论下很多人求求救救他。
可是,可是身边的我们依旧后知后觉。
星星说:今天尝试一下,成功了的话就好了,不成功过几天再来。所有人都别来看我,谢谢。你无法和一个死人对话,我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万千生命中的一粒微尘,不顾挂齿。爸妈别办灵堂,让所以人都别来,安静地把我捐了或者火化掉洒在河里就够了,把我忘了吧。我就是这么狠心,就是这么不负责,这么地自私。希望一次性成功。
是的,他就是这么自私,就这么轻易的一次性成功了。
晚上,悦悦急匆匆拿上哪件写有淼森名字的篮球衣,“我去参加他的葬礼。”
我说,我也想去。
“你还是不要去了。”
因为我爱哭,总是抑制不住眼泪。上次月亮的葬礼也没让我去,因为悦悦知道,那有多难受。他看到棺材里躺着昨天还活生生的人,他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