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里面那人却是迅速抓了她这磨蹭勾人的手,顺着她的袖口往上,握住了她的手肘,没怎使劲儿就人拽了进去。
眼前忽然贴上一个温热高大的怀抱,力的臂膀她抱了个满怀,她鼻尖充斥着男人熟悉的清冽气息,还闻到了一丝酒味。
玉照想退出来瞧瞧,那人却压着她的后脑勺,顺着她的脖颈落下一个接一个的吻来,执着的她禁锢在怀里,抽出一只手掌,摩着她软和的脸。
怀里小姑娘似乎不喜欢这个姿势,柔云一般的眉微微蹙起,软声软气的想推开:“你放开我......”
赵玄今日执拗,在是太过念想,已经不愿意顺从她的心意,不理会她的挣扎。
嗓音低沉沙哑,垂首蹭了蹭她的侧脸:“整整七日没见,你还要推开朕?”
玉照努力抬头看:“你今日喝酒了?”
赵玄轻声“嗯”了一声,牵着她的手她牵往旁椅子上,那交椅甚宽,两人合坐竟然正好。
“前院满月宴办的热闹,朕若是来了却一杯不喝,心思岂不昭然若揭?嗯?”
帘后光线朦胧,嫌她离得远,垂首看了她半晌,忽的身子撑过去她环顾在交椅之间,过会儿又腾出一只手来,稀罕的伸手『摸』『摸』玉照的头。
帘子内阳光暗沉,她才从阳光下走入,眼前难免发暗,黑暗最容易滋生恐惧,可在,却安心的很。
玉照难耐,小心翼翼又故意试探,偷偷『摸』『摸』环上的腰。
赵玄只当做没发她的小动作。
玉照忍不住乐了起来,一副要求夸奖一般,着与说今日的事:“你是不知道,我方才在女眷那桌还抱了那个满月的小娃儿,那可真是我第一次抱小孩呢,她们都以为我不会,小心翼翼在旁边托着,谁知我一学就会,那又什难的呀。”
赵玄只感觉小姑娘温软的气息凑着自己脖颈脸『色』攒动,那气息似是一把钩子,一柄拂尘,全身心都勾了起来,在身上来回拂动。
完全没听清她说什,气息沉沉,心不在焉接道:“是嘛。”
玉照慢吞吞的换了个她舒服的姿势:“哈哈,偷偷告诉你,其我是天天抱着狗儿,都抱出经验来了......”
赵玄并不想聊旁人家的事。
按捺不住,伸出长臂穿过玉照腿下,另一只摩挲着她的颈后,玉照还没来得急反应,才找好的舒服姿势又被破坏,被抱起放到了那人的腿上坐着。
她后背紧贴着身后人硬挺的前胸,那人一双大掌轻轻合在玉照纤腰上,随即就着这个姿势转过她的肩。
细细亲吻她的眉心,吻她鼻尖,最后落在玉照光盈的唇瓣上,撬开了她的贝齿。
玉照『迷』蒙的眼睛里洒下一面流光,耳鸣目眩承受不住之时,她往后翘着脖子,伸手推搡赵玄。
猫儿一般的小姑娘,几日不见倒是学会了装模作样拌老成,沉下脸来训斥:“这是在别人府上,你能不能安静一点儿,要是我妆花了......”
一会儿动手一会儿动脚的样子。
她不喜欢道长这副样子。
她不喜欢道长主动的样子。
往常在道观里可以,如今在别人的府上如何可以?
要是等会儿她发髻散『乱』,还不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玉照才说完,就着若隐若的光线,见道长嘴上一片红泽,那是自己唇上今日涂的鲜红口脂。
她不知如今自己的嘴成了什样子,只知道道长一直盯着她的唇看。
玉照心底不愉,以往道长不是这样的,以往的道长冷清更不会主动,在变了。
玉照再次推开了,赵玄见她如此排斥,也只得放开了她,指腹慢慢替她擦拭晕染出唇外去的口脂。
小姑娘喜欢那副清心寡欲之举,可这间真一个男人能面心爱的人仍坐怀不『乱』吗?
可是一个正常的男子......
以往倒是能压制,为何如今压制不了了?
看来那清净经不能断,还得日日抄下去。
赵玄忽的严肃起来,郑重其事:“知道为何朕今日要来看你?”
玉照想了想,忽的毫不忌讳的扬起唇角,“你想我了呗,还能是什?”
赵玄被这般直白的回答,羞涩,面上不显,只刻意沉着脸问她:“你难道没想我?”
玉照从腿上跳了下来,乖乖巧巧的做到了旁边,哼了一声,不承认却也不否认。
“明日是十月初八。”
玉照不明所以的望着。
“这一个月,宝儿...你我二人不能再见面,知道。”
玉照还以为说的是什,原来是这个。确说法,男女婚前一个月要避开不见的,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她可不信这个。
赵玄知晓她的心思,满心无奈起来:“旁的可以不信,这个必须要遵守,你我往后还许多年,如何也不要拘泥于这一个月。”
玉照抿了抿唇,定定的望着,望入的眼眸深处。
“我早发了,你这人特别神神叨叨。”
赵玄并不否认。
只知,自己往日是多厌恶行鬼神巫蛊之事,于看来那是愚蠢不堪,才命运寄托在那上面。
可如今遇上了她,赵玄才明白过来,不愿意去赌。
“忍耐上一个月......”赵玄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玉照凝眉想了一阵,余光瞥见亭榭远处人影晃动,听到小娘子们嬉的声音,她自是心虚的,偷偷掀了帘子一角往外看去,只见是那大长公主的孙女儿带着一群姑娘在湖边上玩闹,正算经过沿路水榭,往后院出去,而自己也该跟她们在一处。
两人婚事早已人皆是,此时更是只差临一脚,外头也宦官仆人远远候着,是在水榭私下见面也算不得什事。
可人是这般,明明没做什,却仍是害怕旁人瞧见。
玉照整理『乱』了的衣裙。
“如此快就要走?”
赵玄环着她的腰肢。
玉照恩了声,慌『乱』的垂下头:“都在盯着我瞧呢,我该快回去,不然说不准她们私底下怎说我呢。”
赵玄声音平静:“谁敢私底下说你?”
玉照别过脑袋,不听的:“道长等着吧,一个月不见就一个月不见,我外祖母还在等着我呢,真要走了。”
外祖母可是叮嘱过的,什该做什不该做,她如今就该回去了。
两人手指相缠,恨不得通过这一点的肌肤相交浑身肌骨血『液』融入方,叫两人紧密相连,拆分不开。
舍不得方的温度,舍不得分开,磨磨蹭蹭的拖延了许久,许久才松开了。
玉照一被放开,不说句告别的话,立刻往外边跑了出去。
赵玄看着玉照捉裙小跑出长亭的背影,背影纤细婀娜,因跑得急珠翠轻撞,身上的袍衫扯了扯,掀了帘子提步追上去。
玉照都跑出一截了,被人攥了手腕重抱回了怀里。
“你......”
赵玄又重拉着她的手往水榭走。
玉照要哭出来了:“道长,我真不能留下了,我舅舅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真的很怕她舅舅。
赵玄问她:“你我在这里拉拉扯扯叫人见到好了?乖,再回里边儿陪朕坐一会儿,等散宴就放你回去。”
等散宴?
那时天都黑了......
...
满月宴一直持续到夜幕,老太妃身子向来康健,今日与一群太妃太夫人们牌的开怀。
在江都时那几个同龄的老封君子孙都是江都王手下,与老太妃说话总是隔着一道,客客气气战战兢兢的,倒是还没今日公主府里这般开怀。
两人回府时已经是傍晚,继白日的明光万丈之后,是一片霞光漫天,往这片皇城街道投下一片璀璨金辉,投下壮丽阔影。
老太妃登上马车,寻了处软枕往身后板硬的车身处靠着,瞧了眼玉照。
“你可知你何处做错了?”
玉照一怔,舌头结想也不想就立刻撒谎起来:“不是您也同意我过去的吗?我只是回来晚了一点,我真的只是跟说...说了话......”
老太妃知这孩子仍是没懂,“今日那碗酒酿丸子,你不喝是不喝,留着是照顾人情面,撤下去也是常理,若非清宁上前撤了去,你难不成还算入口?”
玉照被说的尴尬,也明白了一道理:“我自然是没算喝,只是我瞧见那位侯夫人是特意给我独做了一份,今日人家还是主人家,我要是直接不喝,岂不是叫人面上难看?”
这是桩小事,老太妃其提出来掰扯,自然是原因的。
“一盏酒酿丸子,就能叫她们你面上难看?你这是置皇家威严于何处?我看你今日犹豫,桌上诸人都瞧着,若是都落在她们眼里,她们会如何想?你日后是皇后,若还这般犹豫再三,软弱难决断,还想着事事给旁人留脸面,只怕你最后谁的脸面都没留到,反倒是丢了自己的脸面,叫人觉得你软和不明理,立不起来。”
玉照在想不到不过是一个酒酿丸子的事,里边的弯弯道道竟然如此多。
她吸了两口气,指头忍不住扣弄起裙子上缝上的细碎粉『色』珠子,那是花儿的蕊,道长今日抱着她时还被这珠子硌到了。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老太妃仍继续道:“清宁就做的很好,见你犹豫立刻替你遮掩撤了去,其如今你还没入宫,倒是也人没话说,只是习惯非一时半会儿能改的......这次错了也不能怪你,谁曾想你身份转变了?以往你是臣女,面她们要事事顺从,不可僭越,可如今身份反过来了,你不能看任何人脸『色』行事,你不入口的东西,不想入口的东西,随你撤了还是怎的,可明白?”
玉照还没被外祖母如此疾言厉『色』的教导过,她委屈不想说话,见老太妃一个眼神威严的扫视过来,连忙小鸡啄米:“知道了知道了。”
老太妃背靠软枕,轻叹了口气。
一个两个的都叫她『操』心。
儿子那『性』子,太过强硬无法无天,前年倒是想强迫先成亲,以为成亲了『性』子多少会好,她看重了江南名徐家的大姑娘,只可惜亲都定了,那姑娘转头得病死了。
儿子多少被别人背地里说克妻,穆从羲倒是无所谓旁人怎骂,只是她这个做娘的心里听了难受,又想给寻个其家身体好的姑娘,只是穆从羲整日在军营里待着,也没个机会。
以至于如今外孙女这边,她倒是陛下后宫里满意的很,只是宝儿这『性』子,倒是绵软的很,心思太善太纯,究竟不好。
看来还的教。
等到了十一月,那大婚才真正是迫在眉睫,只差几日功夫了。
是玉照也不好往江都王府跑了。
寻常人家成婚六礼,与玉照这里的区别甚大。
宫聘礼也是早早下了的,若非当代豪奢嫁女成风,宫自然是不差那点儿钱,连皇后的嫁妆也一道『操』办了的。
宫内仍是要『操』办皇后的泰半嫁妆,这是每朝每代都免不了的,称“内外办”。
内办主要是宗人府牵头,涉及到一切规制上的东西,首饰、配饰这物品都由宫内调度筹办,另外外办则是朝服、皮裘、瓷、缎、等特殊品,交由织造局采办。
凤冠凤袍一应首饰会在入宫前一晚送至信安侯府。
若是与寻常人家一般按着日子来,成婚那日再行添妆开揖,是怎也赶不及的。
是以提前几日,陆续亲朋好友过府上来给玉照添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