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属于那里，我并不知道。

逝去在逝去，我豆绿色的灵魂，在哪里？

破不开想破不想破的这天地。

曾经天地的你，带笑跳出去。

终将逝去，一切终将逃离。

我在这天气，记起你。

已忆不起。

囚笼中的过去与自己，自由的自己。

以及陪伴你的，锤子卷尺与焊机。

仅有残漏的墙壁。

你。

或许遗忘是最大的幸运。

或许遗忘是最大的过错。

或许遗忘是最好的结局。

或许没有或许。

或许，

或许。

——于2020年8月3日夜，雷阵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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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如狂草》

夹缝的小草，

终有一天，

撕开这峰峦。

所有的头顶，所有的周围。

崩塌，陨落在脚下。

这是你的错吗？

是否会有惩罚？

可谁让？

这山脉原有裂隙。

深入山体。

直透过根基。

再经不起丝毫冲击。

他低下头。

他表示歉意。

他深感愧疚。

蜷曲嫩木舒展躯干。

枝头草叶探向虚空。

小草与树，跨越种族。

并不重要。

虚空，真正的虚空。

它惊讶发现，连脚下也是。

这是它所求？

这是它自由？

少了所伴？

破去禁锢？

生岩隙，焉怨无土。

萌地底，岂怀荫烛。

撑狭缝，何谈崎畸。

暗与虚空，并无不同。

这是你的错嘛。

暗与虚空，不同的怎能只是寒冷。

他微微低头。

他表示歉意。

他深感愧疚。

小草枝叶苍白。

小草没有根须。

小草长在空虚。

小草对外无所求。

甚至抛弃原生岩隙。

这就是它的错嘛。

你好歹不知，你忘恩负义。

你逃不离，你还不起。

仄压持续，令它窒息。

可它们已经堕地。

连同着根基一起。

静水流沙，嘈杂分崩离析。

脚下虚空里，

偶尔传出的言语亦强掩无力。

可谁让？

山石滚落出更多缝隙。

却早已生不出小草的巴掌天地。

急不急，气也不气？

觊觎？

可笑可怜，可悲可泣。

如是我不闻，往来任白驹。

小草轻轻低头。

他表示歉意。

他深感愧疚。

是的。

当它第一次抚触黑窿。

正如它第一次伸近虚空。

便预见结局怎样被敲定。

命运怎么能交在别人手中。

别人的命运，自己又怎能操控。

可谁让？

它没有未来。

它们有。

它加速了它们未来的进程。

我帮你们解除张裂风化的痛苦。

与其碰撞磨损、鸿壑侵销，

不经意总会麻烦到丢掉未来的小草，

毁灭是最好的礼物。

可惜你们不懂我的温柔。

这便是我的错嘛。

对此，

我表示歉意。

我深感愧疚。

对的。

我对未来无所求。

这就是我的错嘛。

我微微低头，我轻轻颔首。

对着那碎石仿若无垢。

我或许还应沉痛开口：

“对不起。

我一无所求。

我悬崖撒手。

我金镜已坠不复收。

我表示歉意。

我深感愧疚。”

卑如稗草，山葬燃秋。

——年纪大了，

总要做几件以前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

——总是财帛胜人情，从来万事不由己。

——论那些年的出走。

——2020.8.17.无家可归。

——自一二年夏，凡八载，未得此等快意！

今日夏至。

夏至已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