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人说——其实绝大多数人都带着一副面具生活，面具上是想让别人看到的自己。

楚晴一直很认同这句话。

但她的面具貌似戴不下去了。

四周的环境有些黑暗。

楚晴垂着眼弹了弹柔软纱裙上不存在的灰尘，嗓音微哑。

“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办法了，对吗？”

另一道声音怯怯的说：“……是，是这样的。”

楚晴抬头，没什么温度的撇了一眼停在半空中、长着一对莹白色翅膀、只比她的手掌稍微大上一些的小天使，目光深沉无波。

小天使被看得身形一颤，飞快的语速磕磕巴巴：“实在是对、对不起，这都是我、我工作上的失误。我、我一定会尽可能的补偿你的！”

楚晴脸上依旧淡淡的，看不出表情。

没有其他办法，这就意味着她从今往后便要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虽然这个人与她唯一的相似之处，就是这张极具古典风韵的脸，以及这个用了二十四年的名字。

见楚晴不说话，小天使心里的愧疚又深了一些，她忍不住低头对手指。毕竟任谁碰上这样莫名其妙的倒霉事儿，心情都不会太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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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楚晴站起身来，流苏纱裙瞬间散开，在没有风的空间里轻轻摇摆。

她漠然开口：“好，我知道了。”

沉静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天使一惊，猛的抬起头看着楚晴：“你，你要走啊？”

问完才觉得自己的反应似乎有点奇怪，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尖，忙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精致的小荷包形吊坠，双手捧到楚晴面前，眨巴着双眼。

“你能接受我……诚挚的歉意吗？”

楚晴片刻没犹豫的接过这个仅有手指大小的荷包，顺便安抚似的用指尖揉了揉小天使的头。

感觉到这个人类的善意，小天使终于有些开心的笑起来：“这是我自己做的空间荷包，戴在身上有增强体魄和凝神的功效。荷包里装着一颗蓝色的小药丸，服用后能领悟控水的能力。”

楚晴略微诧异了一瞬，习惯性的说了句谢谢。

小天使晃了晃脑袋，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遗憾。

“我该走了呢。你要……每天都开心一点，总会有好事降临的。若是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

她捧起楚晴还未收回的手指，在额头上轻轻蹭了蹭，嘻嘻一笑，消失在空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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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空间瞬间明朗起来，充斥着一种清雅的茉莉花香。

外面恰好传来敲门声。

一个中年女人隔着门喊了一句：“大小姐，大小姐？该下楼吃饭了。”

楚晴随意的应了一声。

她不紧不慢的环视了一下房间的布局。

约有五六十平米，衣帽间、化妆间和洗漱间加起来占了一半。整体呈偏冷的白色风格，只有落地窗的窗帘和旁边两块榻榻米是暖黄色。

楚晴推开衣帽间的滑动门，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