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自己身体的‘点朱砂印’,随后闭眼。
-“鬼啊啊啊啊!”
-“大呼叫,成何体统!”
-“去请方士!”
些陌生的声音灌入脑海之中,宋以星只觉头重脚轻阵眩晕,黑暗如『潮』汐涌来。
等他睁眼时,便被此时的场面震住了。
不难发,他是在皇宫的某间起居的寝殿内,看着装潢和梁柱雕刻的缠绕飞龙,他觉自己是在皇帝的寝宫里。
皇帝不愧是皇帝,寝宫金碧辉煌,伺候的宫人无数。
宋以星寻找执念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之前他从稻乡镇被陆仟个电话叫回去的天,也是翟厌发朋友圈要毁灭的天,师叔讲过,无名曾经消失过段时间,段时间无名去给皇帝当炼丹师去了,无名许诺皇帝成仙,皇帝就皇位给他。
师叔当时还引经据典痛批了顿。
宋以星当时只是想找执念,随后满腔心情在自己与翟厌的前世之缘,并没有震撼原来这个傻『逼』皇帝就是他自己。
在倒是惊讶了瞬,随即就被场景撼住。
寝宫里横七竖八躺着尸体,宋以星眼瞧过去,看尸体的死状心下沉。两颊凹陷,七窍出血,表情惊恐,显而易见是被厉鬼所害。
宋以星压下自己的情绪,去找自己的身影。
终,他在纱幔龙榻找到了自己,比起在宋以星,此时的自己面容稍显稚嫩,五官眉眼也没完全开,但眸底深沉聚着风暴。
有个太监模样的人前拉开纱幔,看着少年天子:“陛下,需传唤方士?”
少年天子垂下眸,掩藏住眸底的风暴,轻轻的声:“罢了。”
太监手顿:“陛下,这已是第七日了。”
少年天子又道:“朕乏了,将他们处理了便是,天『色』已晚,不必传了。”
太监还要劝:“……”
少年天子不悦道:“朕!乏!了!”
太监这才躬身道:“是。”
有道是‘天子怒伏尸百万’,宋以星看着前世自己,他明显是生气了,没什么威力。
-“宋以星,你还看个屁,还不赶紧附身!”
脑海之中响起了陆仟的催促的声音,宋以星没犹豫,前附身少年天子身体之中。
附身去,宋以星脑中忽然多出了许多想法,他也不惊讶,脑子里多出的东西都是属前世自己的。
他甚至还松了口气,如果没了这些想法,他还不知道怎么去隐藏自己,毕竟他饮过几轮孟婆汤了,前世凡尘丁点也不记,而无名在他执念里藏了这么多年,怕是比他更熟悉。
若是言出了错,而无名恰好躲在这段回忆里,他以立即吞铜钱自毁元神了。
周遭是处理尸体的声音,脑海中又响起了师叔的声音:
-“星,你清楚知道你下步要做什么吗?”
宋以星是清楚的,他附身之后,身体有种不受控制的冲动。比如他在就很想躺下去闭眼睡觉。
估计前世的自己在这个时候就是这么做的,但宋以星也以压制这种冲动,只是要耗费些精力。
宋以星躺下去,脑袋放在黄杨木枕。
又高又硬,点都不舒服,咯后脑勺疼。
知道镜花水月边的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宋以星心拉了拉袖子,比了个‘ok’。
然后脑袋里响起了几人松口气的声音,继而声音完全隐没,看来是传音符燃烧完全失效了。
宋以星很想这个木头,哦不,枕头推开,然后拿着被子垫在脑袋下面。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虽然枕头又冷又硬,却方便他捋清脑子里纷杂的思绪。
他年幼登基,先帝他托付给心腹,但心腹的初心已被滔天权力腐蚀。
过段时间就到了交换大权的日子,心腹知道皇帝必然会弄死自己,所以在这之前要先弄死皇帝,是心腹和民间方士拍即合,让方士炼丹搞死皇帝,这样他以不背负千古骂名,名正言顺继续掌权。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皇帝不蠢,皇帝在想怎么苟活。
宋以星只会‘敕召五雷赫赫,万邪显形。急急如律令’,不懂这些阴谋阳谋,便任由脑海里有独立意志的思想发酵。
‘思想’:虎狼环视四面楚歌,呵。
‘思想’:邪祟又害七人,既如此凶悍,便叫它将朕『性』命夺去便是,何必大费这些周章,朕瞧着替他们累慌!
‘思想’:又不点灯,狗东西怕是故意想吓唬朕,朕连死都不惧,更不惧死物!朕!!点!也!不!怕!
‘思想’:朕倒要看看,这邪祟什么模样!是青面獠牙还是血盆大口。
宋以星笑了笑,邪祟是谁不必猜,只是没想到自己原来还是怕翟厌的。
正这么想着,阴风袭来,吹纱幔漫天飞舞。
宋以星心说,哦,邪祟来了。
初见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