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早已不见房屋,越来越多的石洞涌出来,昏黄的天,四处荒芜寂静得只能听到呜呜的风声,冷风刺骨但越往里走,却越是燥热,祝余心下明白,这快到了祸斗的老巢。少时父母曾带祝余来过,那时在制衡下人族倒也能与妖族往来无祸事,但如今不管是这的地貌还是当下的情景都大变了样貌。
祝余进入它们老巢时并无一人拦她,倒像是早知道她会来。既已到虎穴,哪里有不入的道理,祝余虽已察觉到了异常,但也不能弃南海众人安稳不顾,意念一动,向湫识寄灵传信:若是我七日内未归,也莫要去那祸斗老巢,不要走漏风声,独自来南海落日湖处寻我。
传音刚毕,便听见石洞深处传来嘶哑声音“有客远道而来,还不快请进来。”本是跟在祝余后面的的祸斗喽啰们便是冲到她身前,黑尾像蒲扇一颤一颤,带着祝余往深处去,走到尽头处,眼看快要碰壁,众祸斗齐齐以黑红火焰化开壁垒。看着是无路可走,却是施下的障眼法罢,要是刚刚自己来若不以花耗大量灵识探知,一时半刻也是进不来这老巢的中心。祝余心下暗惊,妖族这些年来所做的准备怕是不比其它两族少。
祸斗米来高的身躯算不得大,盘坐在石座上,通体漆黑,与其余喽啰不同的便是浑身泛着火红的光,额间眉蹙,眸中的血红配得上浑身的煞气。祝余循着灵气浓厚处望去看到的的便是这般的祸斗领袖。煞气蔓延开来,直逼祝余而去,这般的煞气,看来那南海的火灾却是它们一族所起。不见祝余有什么动作,煞气便散开来。压下心中怒气,她平静问道“祸斗一族这般行事,危害南海人族,可曾考虑过后果?”此时的祸斗领袖也正打量着这位“客人”,这周身的灵气竟是如此混乱,既不是人族也不是仙族,更不是他族中人,眼前人的气息与多年以前脑海中一人重合。
“原来是祝余啊,没想到曾经的毛孩子竟长成这般模样”,它嗤笑一声,“看来,人族中的祝老确是你了。”未曾回答她的问题,它起身下石座,浑浊的双眸与祝余相对。本是风华的年纪却要伪装成这般,看来她的处境也确如那位所言,并不像外界看来那般好。
“不必探我虚实,我确是祝余,想来我们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阎燚。”
“哈哈哈哈哈祝余,你果真是好记性。”阎燚周身的火光乱颤,看得人一阵心慌。“南海之事确是我族所起,那又如何?人族这般弱小,以他族换我族之状大又有何不可?倒是你祝余,你问问你自己,你为何要护着那人族?他们认可你吗,他们值得你护吗?”阎燚直勾勾的盯着祝余,带着威压不断逼近,一瞬间祝余的心神失守,怀疑的神色,觊觎的目光...历历在目。眼看目光几近呆滞,颈间玉石荧光微闪,硬生生将她脱离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眸色渐渐清明,倒是阎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祝余端正神色,这祸斗老巢端倪实在是多,她自持修为高于阎燚,才敢独自一人前往,却发现这周遭都已和周围大不相同,为防万一,已经提前传信于湫识,阎燚的气息也异于从前,却难以探个真切,如有意外首先全力脱身,这般想着,她说道“我自知自己算不上人族中人,本无立场为他们说话,但我既被人族抚养长大,便得护着我父母的遗族,如此,妖、仙两族之战不该波及他们...”未等祝余话说完,阎燚便打断她。“人族这般卑微之物吸取天地间的灵气却难有人修炼有果,已经是浪费至极,现如今白芷和君迁死了这么多年,无人能再护住人族,这早已经不是妖仙两族之间的战争了,人族只是我们妖族一统的祭品罢了,你有我妖族血脉我才相劝一句,别不知趣。”
“一统?你们妖族何来自信。”
“祝老要是想听,倒不如留下,慢慢听我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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