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辰弈轻轻松松地将笔记以及表撕成几块,顺着秋风萧瑟,一抛。
纸片哗啦啦像叶片一样从她头上掉下来。
看着漫天的纸絮,温悦宁直觉的胸口闷。
她有种想把人捅了的冲动,刚做好的错题本!!
“你神经啊!”温悦宁平生第一次口无遮拦。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只有力的手揪住她的肩膀,力度简直太大了,肉身的刺痛瞬涌上心头,她整个人都被拉近到肖辰弈面前。
那年肖辰弈刚过十八岁,有185的个子,温悦宁满17,168的个子,两人足足差了一个头。
他的手力度很大,温悦宁忍住不叫,肩膀微微耸了一下,书包就滑下去了。
身后的人呼吸都不敢放粗。
还是仲泽握住了他的手臂,轻声道:“她…刚来的…”后面的那句不知道你父母的事情生生吞了下去。
如果眼前的不是齐思远的爱慕对象,念着兄弟情分,换作其他人仲泽肯定会双手捧上棍子,痛打一顿!!
可是肖辰弈的脑子一片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只想把她撕了。
温悦宁没忍住刺痛推开了他的胸膛才得到了释放,她低头捡起书包,看到地上一堆纸片,握紧了背包肩头。
他们都说肖辰弈是个不讲理的人,她现在完全信了,别说上次被打的值周生徐闻,换做是她也想揍他一顿。
她起身对上了肖辰弈冰冷的目光说出了她这一辈子都没能逃掉的“咒语”。
“肖辰弈,总会有人教你怎么做人。”
她说这话时眼神没有恐惧只有满满的厌恶,他太讨厌了。
他们心里直呼:牛。
这么多年来也就只有一些不知死活的东西才敢在背后说他几句,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在他面前说过这般难听的话。
那群女生只会巴结他,天天想着怎么勾引肖辰弈,怎么也没有想过会有个女生会当头骂他不是人。
仲泽也被惊到了。
齐少不是说她温柔脾气好吗?
回到宿舍时,阿姨早关门了,在舍友的千言万语下才没计较放她进去了。
温悦宁立刻去洗脸冷静冷静,她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气。
什么人啊,真的是。
“悦宁,你怎么了?”还是语初看出来了她脸色不太好。
“没事,就是太紧张了点。”
“噢噢,宿管不会说的放心。”语初顺利理解成了宿管的事情,她也没辩驳。
“你哥哥的事?”悦宁路上托了班里一个同学帮两个人请假。
“办好了,还赚了不少。”她笑嘻嘻的。
丁丁整理下桌子讲:“话说悦宁你请假去哪儿了?”
“就那个家长签字表。”温悦宁拿出了一张纸,是最后一张。
三人看了看,惊讶。
“你管这个干嘛?”晓英纳闷了。
“不是说逃课的学生要签吗?”
“这是班主任的事啊。谢帅要你帮忙啊。”语初问。
她一想才觉得不对劲。
她把过程讲给了她们,三人一顿蒙。
“便利贴呢?”
悦宁从笔记上撕下来。
“这不是我们班同学的字体啊”语初对班上同学的字体有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说是有助于改善自己的那人类文明字体。
“什么人心思这么重,让你去签这个,还好你没去找肖辰弈,不然…”丁丁松了口气。
晓英看着悦宁的神情小心翼翼问:
“悦宁,你不会…真去找他了吧?”语气带满了担忧。
“嗯。”不仅找了还莫名被侮辱了一顿。
接下来三人被定住了,表情可谓是精彩。
“找到了?”语初许了一百个愿望:没找到!
“嗯。”
闻言她彻底绝望了。
“怎么…说的?”丁丁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温悦宁把起因经过结果全告诉了。
三人直接瘫痪了。
“完了,彻底完了。”丁丁悲哀。
“都怪我没把这事告诉你”语初后悔不已。
“悦宁,肖辰弈最讨厌别人跟他提父母的。”晓英喏喏讲。
温悦宁眯了下眼睛。
“以前有个男生骂了他一句草尼玛,结果肖辰弈直接把人从楼梯上踹下来了,好在才二楼,年级主任刚好经过把人带到办公室对话,他头也不回就走人。”丁丁脑子里已经出现了当时那场景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
“还有那次有几个职高的在校门口找他,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我当时直接去叫保安,我还在担心他会挨揍结果跟着保安出去的时候那几个职高的全趴在地上打滚,他脸和手都是血,吓得我都哭了。当时一个男生被打的进了医院”晓英。
“学校不管他吗?”这哪个学校容忍的了?更何况明盛这种高校。
“在扣学分,可惜他学分太高了,再加上本来双方都有错,商量后也就没计较下去了。”丁丁。
听完此等壮举她联想到了刚才他的眼神,看得渗人。
“悦宁,你没受伤吧,我听说肖辰弈打人男女不分的。”语初走过来瞧她。
“没事,仲泽帮了我。”
“还好他在不然你怕是都出不来了。”晓英也确认了一下温悦宁的安危。
“话说过来,到底是谁那么贱让你找他去的!”语初越想越气!!
“我明天问问老师吧。”说不定是谢军临时有事让她来帮忙。
“谢帅再傻也不可能让你去冒这个险,他又不是没见过肖辰弈发疯的样子。”丁丁也觉得不可思议,坚决认为谢军不会找她帮这个忙。
“他们之间…?”温悦宁瞬间有把他调查得明明白白的冲突。
“就上学期,肖辰弈因为没穿校服就被年级主任找了,刚好班主任开完会,谢老师好奇就进去了,结果被肖辰弈的操作惊呆了。”语初来了兴趣开始讲解。
“那年级主任就吓唬他,让他一节课站到走廊里,以为他会长记性,结果他二话不说走人了,最后怎么着?后来的两月左右都不见着人,还是年级主任自己亲自请过来上课的”
……..
“他不是来听课的,纯粹都在睡觉。任课老师都气炸了,谁说一两句他就走人,班主任也无奈。”晓英。
“我真的太佩服他了。”语初不禁感叹自己没那个胆子。
窗外月亮高挂枯黄的树枝上,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
只有温悦宁失眠,那一幕幕场景浮现在她脑海里面,悦宁翻了个身子,一想到自己那句气话后悔得不得了,好在肖辰弈不怎么来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