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结亲合家
大锅饭没了,立马体现出各家的实力。家里劳力的多少,这关系到各家分到多少粮食,明年能不能顺利耕种。李锐住在村西头,叫严家巷子,可是一个姓严的也没有,据说绝户了,倒是姓李、马、杨的各有几家。大家家底都不行,得互相帮衬。东边张家街倒是人丁兴旺,是村里第一大姓;村支书、大队长都是张家的。各家自己干都没问题。
村里四个小队,东边一队二队;西边三队四队。李锐属于村西第三小队。年底分田分到村西南旱地,水浇地一点没分到。爷爷奶奶找小队长要个说法,最后败兴而归。按照队长说的,西南地虽然里村远一点,没有水井产量低一点,可是三亩顶一亩,分给你家9亩地,何况挨着坟地,自己可以去坟地里种一点豆子什么的。
李锐倒是知道,如果自己做的梦是真的,西南地块反而是宝地。90年后,村南修了一条省道,道路两边陆续开始兴起私营企业,96年省道以南划为开发区,有地的一夜暴富。
按下心中的狂喜,李锐说服爷爷。你看,其他人都是水浇地、旱地两头跑,咱家只需要跑一头,省多少事啊,实际算下来也不亏。爷爷痛心疾首:“你懂个屁,荒地这么远,没牲口走过去都快一个小时,别说还得带家当,水浇地挨着村边,出门就是。另外光算账不亏,可丢的是面子;以后谁还拿咱家当个事?”李锐笑了:“爷爷,以后各干干的,谁还拿队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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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事,电工都比他强。再说了,咱家也没啥面子。”爷爷一思索,是啊,可不是这样,真到事上,哪来的面子,还得靠自己。
正说着,外边有人喊门:“他婶,在家呗。”奶奶出门迎着,不一会进来一个中年妇女,一张鹅蛋脸白白净净、大眼睛高鼻梁,从后看二十多岁,正面看她眼角的鱼尾纹才晓得不年轻了。李锐一看,模糊不清的记忆瞬间清晰:严巧凤。
她是严家最后一人,家里破败后因为成分是富农,虽然长得漂亮没人娶,只好嫁给同样没人肯嫁的病秧子赵换朝。她大女儿赵妮,比李锐小一岁17了,长得和她母亲一样美;底下还有俩妹子,8岁和5岁,不干活净吃饭的拖累。她每年一个半人工分养一家,艰苦可想而知;背地里都说队长和支书和她搞破鞋,她才能养活一家子。拥有后世记忆的李锐并不歧视她,反而挺同情对方,都是为了活着而已。
当然了,李锐不承认自己是关注严巧凤的美色,三十多的女人,衣服浑身补丁却长的腰细胸挺,怪不得支书队长...。可惜今年就是她家里过不去的坎,好像大过年的赵换朝病死了,被人逼债,卖了房子和女儿离家出走,也不知死活。
“李叔,我家的地都分到西南荒地那;听说你家也是,这以后可怎么活啊,有啥法子呗?”严巧凤一脸无奈,眨巴着大眼睛扫了李锐几眼。让李锐心底泛起好多想法。
“有啥法子,我家老头子就差指着鼻子骂老马(四队小队长)了;他也没办法,好地都给了张家街的,三队、四队干部也只能一块水浇地,一块旱地;咱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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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荒地找食呗。”奶奶基本认命了。
“以前去荒地干活,队里出马车,现在咱们怎么去,扛着锄头走到了快累死了也快中午了,干一会该回家做饭了;没法活了。”严巧凤说的都是实在事,这也是爷爷发愁的。
李锐在旁边咽一口唾沫插话:“我有个法子,咱们找几家一起干,互相照应,起码能撑过这两年。”爷爷摇头道:“就咱两家地都在荒地,别人都是两头有,没人和你搭伙。”
严巧凤眼前一亮:“咱们两家搭伙吧,咱们就算种一家的地,也能凑合过几年。”这是她找来的目的。“嗯,行,明天咱再具体商量一下。”李锐当即答应。在爷爷奶奶沉默中送走严巧凤。
“为啥和她合伙,这不让她占便宜吗?”爷爷嘟囔着。奶奶倒是想起来啥:“锐,想啥说。奶奶去办。”“还是奶奶理解我;我想娶赵妮。”李锐生怕机会溜走。“娶她干啥,黑五类。”爷爷眼睛朝天。“死老头子,别人家谁肯嫁过来?你说一个?”奶奶当即怒了。李锐记忆中自己娶了张家一个寡妇,活的那个憋屈;一定要改变。
是啊,自己家住在牛棚,还不如赵换朝家好听。爷爷突然想到,村里穷的不止自己,错过这个店,自己孙子不就一辈子打光棍;不行不行。
第二天,在双方富有诚意的协商下,经双方一致同意,达成如下成果:赵妮嫁给李锐,李锐给双方老人养老送终,两家合为一家。为了活着一切在不言中。
腊月初六,吉日,宜嫁娶。鞭炮声中,李锐娶了美白净的赵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