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两天、三天......”每天晚上,唐雨都趴在窗台,数着萧泽离开的日子。
这些天来,除了刚到常明那天接到他的电话,接连几天都杳无音信。是不是太忙了?还是打电话不方便?唐雨也想不通。
远处的天郎山,是他们有过约定的地方。萧泽说过,有一天他们还会回去的。希望那一天,他们已经梦想成真!
是的,一定会梦想成真的!!!
......
“爸,你这大包小包的,要去哪里啊?”一早起来,唐雨看见爸爸准备出门。
“去看你胡叔叔,他住院了。”
“住院?怎么了?”
“说是一大早骑车去卖菜,差点碰到人来不及躲就摔倒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严重吗?”
“我早上卖菜看见一航了。他在遮菜摊,觉得奇怪才问起的。说是前天的事,有点严重。”
“哦,那您赶紧去吧!我洗衣服去了。”唐雨拎着一桶衣服,也要出门。
“唐雨,你等会儿,这个......衣服什么时候都能洗,你能不能陪老爸去?”
“你刚才不是要一个人去吗?”
“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合适。”
“你去看老朋友,有什么不合适的?”唐雨被父亲说糊涂了。
“不是,一航说他妈在医院。我自己一个人去感觉怪怪的!”
“这样啊,那你找妈,和妈一起去!”
“死孩子,好歹你也是去过一航家的,两人又是同学,怎么就不肯去了?你妈,你妈哪有空?刚刚才出去。”
“那你等妈回来啊!我本来就是要去洗衣服的,是你突然改变主意叫我!”唐雨有些委屈。
“不说了,赶紧走!”唐劲不容拒绝地撂下话。
唐雨傻眼了!她重重放下衣服,满腹委屈道:“爸,你不讲理,霸道!太霸道了!”
唐劲回过头看了眼女儿,神情怪异、似笑非笑。m.81??.??m
......
唐雨跟随父亲来到了医院。一进病房,只见胡叔叔的腰部贴满了膏药。
只是贴着膏药,没有夹板。唐雨想起父亲以前跟腱受伤时还打着石膏,几乎可以确定胡叔叔的腰不会太严重!
他沉沉地睡着,半张着嘴,打着呼噜,右手因为挂着点滴而明显浮肿。他皮肤粗糙而黝黑,划痕随处可见,这点像极了父亲。
多年前的那个早晨再次印入唐雨的脑海!那会儿,父亲也是睡得沉沉的......
“唐劲,唐雨,你们怎么来了?”云舒提着一壶热水走进门。
“嫂子,我是遇见一航,刚好问起的。”
“这孩子,啥都说。太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嫂子,老胡的伤不要紧吧?”
“不要紧,就是要多住几天。”
“就挂点滴和贴药膏吗?”
“不是,还有理疗,每天都要做。我差不多就叫醒他。你们别站着,坐这。”
“好。”
“一航,你什么时候来的?”云舒回过头,看见儿子站在门外。
“哦,我......我刚来。”一航明显有些尴尬,他走进病房,不知如何是好。
“傻孩子,和唐叔叔、唐雨问好啊!”
“唐叔叔好,唐雨……你好!”一航的声音已经不能再小了。
“这孩子,这两天累糊涂了!”云舒无奈地笑了笑。
“你好!”唐雨起身回到。
“一航,妈先回去了,你差不多就叫醒你爸。”
“好。”
“唐劲、唐雨,那我先走了。”
“好。”
“一航,你爸现在怎么样?”唐劲问到。
“还好,就是不爱说话。”
“这样啊!那医生呢?有说什么?”
“医生说不严重,让他安心治疗。可他……”一航没往下说,眼里写满了担忧。
“我明白,他是自己想得多,回头我和他聊聊。”
“谢谢唐叔叔。”
过了一会儿,一航看了看表,他走到床前,叫醒了父亲。
胡越睁开眼,看到身旁的唐劲,分外吃惊,“老唐,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看你睡着,就没吵醒。”
“30号床病人,准备一下,去做理疗了。”一名护士进门提醒。
一航推来轮椅,用力抱起父亲,再慢慢放到轮椅上。
唐劲走上前,“一航,叔叔来吧,理疗肯定没那么快。你爸和我一样怕无聊,刚好我可以陪他说说话。”
“麻烦唐叔叔了。”
“不麻烦,来,我来推。老胡,我们走喽!对了,出门往哪走?”
“老唐,左转,进电梯。不急,可以慢点!”
唐劲推着胡越走进了理疗室,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唐劲的大嗓门就在偌大的病房里嚷开了,“30号床病人,来做理疗的,找谁啊?”
大家都寻声看过来,主治医生赶紧上前:“胡越,这是你亲戚?”
“不是,老朋友。”
“这样,你今天躺这张床,先做热敷烤电,我差不多就过来。”
“早早叫我们下来不就是找你做理疗的吗?还热敷等半天?”唐劲以为医生故意晾着胡越,有些不满。
医生转过身,无奈地看着唐劲。
“老唐,先热敷烤电,一会再按摩理疗,这样效果好,这两天都是这样的。”胡越拉了拉唐劲的衣角,连忙解释。
“哦,是这样啊,我都不知道。”唐劲挠头笑了笑,“老胡,来,我抱你上去。”
医生走过来,翻起胡越的衣服,让他侧身躺好。随后打开烤电理疗仪,调整好高度,又和胡越确认了一下温度。
“老哥,谢了!又麻烦你了,你说我这运气,哎!明明可以没事儿的,偏偏就摔沟里了。”胡越叹了口气。
“老胡,人哪有一帆风顺的?何况你这只是小伤小痛,安心躺几天就好了!”
“怎么安心嘛?这一下子没了收入,在这又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冤枉钱!”
“这怎么叫冤枉钱?钱当花就花,除了买酒买肉,还得治病求医啊!咱都活了半辈子了,啥事儿没经历过。你是不知道我那年脚受伤有多遭罪。”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