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钱兜兜遭遇了比死亡更可怕的事情。

钱学义捏着一直在往外渗水的手机，一双眼逐渐变得通红，站在他身边的钱佳欣，脸上全是不自然的神色，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妥帖安放自我的情绪，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她不敢让钱学义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怕被打。

只能低声安慰。

“堂哥他，吉人自有天相，总会平安归来的。”

钱学义对这样毫无温度的安慰，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闷声问凌晟。

“这件事，既然和秦六月有关，我想知道你要如何处理。”

手机里的数据，已经将一切挑明，无言想在帝都投毒，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警方合作，将伤害降到最低。

“庄家老三是在刑警队的。我想找他说一下钱兜兜和病毒的事情。”

“那我和你一起去，如果要报案也该是我们钱家出面。”

钱学义难过归难过，脑子还是极其灵光的。

跟着凌晟闷声不响上了车，径直朝着警察局去。

从郊区入市区，需要走环城高速，正好遇上晚高峰，高速路上堵车了。

凌晟心情烦闷，担心医院内醒来的秦六月发现手机不见了，会外出寻找，他不想让秦六月出任何意外。

“如果无言有心投毒，这个时候计划应该已经启动，我们有没有专家能对这个病毒进行攻克的？”

钱学义心里也着急，不过他更加担心病毒扩散的事。

凌晟一怔，回过神来，是啊，病毒必须找人研究才行。

“有，六月就有个医药研究室，放在那边去研究看看，就是目前我们还没有病例可以观察，也许研究就只能停留在理论层面。”

是不是理论层面他不关心，他只是纯粹的担心，担心事情越来越糟糕。

“那好，就算是理论层面的，也比毫无准备来得好些。”

短暂的沉默之后，道路终于被疏通，一路赶到警局，正好撞见庄家老三从大门口出来，行色匆匆，不知遇上了什么事情。

凌晟摇下车窗就喊。

“庄老三，你过来。”

庄家老三人高马大，忽然站住脚，就像是一堵墙立在那儿。

“啥事？”

如果是旁的人在喊他，他根本不会搭理，可凌晟不一样，这个人不轻易求人。

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或者就是人命案子。

坐上车，庄老三语气冷漠。

“说吧，什么事情那么着急，我这边还要去出个现场。”

“你先看一下这个，是钱兜兜冒着生命危险传输出来的，钱先生那里一份，我妻子秦六月手上也有一份。”

庄老三拿过手，来回放大观看，不过没太看得清楚。

“这是什么研究数据？”

“病毒！”

庄老三眼睛一下瞪大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再给我说一遍。”

凌晟有些不耐烦。

“我说是病毒，我没空和你开玩笑，钱兜兜或许成了第一个试验品，无言要在京都大范围投毒，你现在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