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艰难的起身,坐在梳妆台上,随后带着秘旨走向大殿,脑袋里不住的盘算日后该怎么办。
走进大殿坐下,发现嫂嫂还没回来,便问身后的予夏,“嫂嫂呢?”
“太后那边派人来请,说是许久未见,叙叙旧,小姐这是怎么了,神色这般难看。”
“我没事...”顾禾喝了口茶水,定了定心神。
顾大将军和顾尧见是她一个人神色恍惚的回来,十三王爷没有归席,而蓝依依也不见了,察觉出不对,正要派人去问。
恰好大殿的丝竹之声停了,玄离举起酒杯随意的说了几句废话,顾禾知道,自己该出场了。
刚准备站起身来,腿脚突然发软,差点摔倒,幸亏她身后的予夏即使的接住了她。
高座上的玄离见状,眼神愈发幽暗,她竟就这般不愿入宫,不过哪又如何,该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
“陛下,”众人听到这声音纷纷看了过去,见是嘉禾郡主,皆是议论纷纷。
顾禾忽略众人的议论,走到大殿中间,打开手里的盒子,拿出里面的秘旨,“陛下,先皇曾赐过臣女一道秘旨,说日后若是有想嫁的人,可将其名字填在上面。”
身后的宫女将秘旨呈到了上面,大太监恭敬的呈送到玄离面前,玄离打开看了一眼,“是父皇的字迹,嘉禾也到该嫁人的年龄了,你想嫁谁,说出来,朕定替你做主。”
顾禾微微一笑,“想嫁谁,那上面不是写了吗,”随后跪拜在地,“顾家女顾禾,持先帝秘旨,自请入宫为妃。”
高座上的皇后听到这话面色微变,随后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
顾大将军和顾尧听到这话,皆是一惊,“陛下,小女自幼调皮,顽劣不堪,怎配入宫为妃,她这是久病未愈,病糊涂了,尧儿,还不快让人把你妹妹带下去,今日庆典,怎能容忍她如此胡闹!”
“是!”
玄离抬手制止住了他们,“嘉禾是朕看着长大的,她的心性朕最了解。”
顾大将军拱手跪地,情真意切的开口,“陛下,老臣驻守边关,常年不在家中,顾尧小时候尚能被带在身边,可这个女儿,老臣亏欠最多,实在舍不得让她这么早就出嫁,她还是孩子心性,哪里能为人妇。”
玄离面色未改,声音沉稳的开口,“顾大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与儿女聚少离多,舍不得她这么早出嫁,朕理解,父母爱子之情深,不过儿女总有长大的一天,顾大将军也该学会放手了,怎么,你是担心嘉禾入宫后会受委屈吗?”
顾大将军深吸一口气,“是老臣,多虑了。”
“陛下,臣最了解妹妹,她喜好自由,进宫便是犹如鸟儿折断了翅膀,恳求陛下看在臣的面子上,”
话还未说完,玄离便开口打断了他,“你是朕的心腹重臣,嘉禾从小更是与朕十分亲近,朕也是把她当妹妹来对待的,这入宫的请求,是嘉禾自己提的,朕怎能不常了她的夙愿,朕一向疼爱她,自然是不会亏待于她。
且父皇一向看重嘉禾,亲赐秘旨,朕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她,吩咐下去,封顾家女顾禾为妃,赐封号嘉,以半副皇后仪仗入宫。”
皇后瞬间变了脸色,狠狠掐住手里帕子,直到出血才回过神来,本宫就知道,长这一副狐媚子的模样,还整日里装无辜,背地里行腌臜事勾引陛下,怪不得当初本宫只是去了一次那个破落茶馆,就被陛下禁了足,定然是这个狐媚子吹的枕头风,呵,怕是早就与陛下有了苟且之事,今日是半副皇后仪仗入宫,来日怕不是我这皇后的宝座都要让给这狐媚子了!
众人听到这话,也是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副皇后的仪仗入宫,这可是天大的恩赐。
“以半副皇后仪仗入宫,是否不妥?”有官员问出声。
“这有何不妥,你可别忘了,嘉禾郡主,这个恩赏可不是她的兄弟给她挣的,而是她凭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先皇在时,曾数次夸赞郡主,且郡主心善,每年开设粥棚接济百姓,在百姓中颇负盛名,怎么配不上半副皇后仪仗了。”
就是整副她也配的上啊,不过说话的人默默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气氛逐渐凝固,大太监看情况不对,连忙笑着开口,“哎呦,瞧着二位将军,遇见这天大的喜事都乐傻了,皇上恩赏你们顾家,二位将军还不快谢恩呐。”
“微臣,”“老臣,”
“谢陛下隆恩。”
大太监恰着尖细的嗓子对着顾禾开口,“嘉妃娘娘,快谢恩吧,这跪久了,皇上都要心疼了。”
跪拜在地的顾禾双目微合,随即睁开,“臣女,谢陛下成全,陛下的恩德,臣女,永世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