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完这记耳光过后,张一潜意识里的第一反应是:自己打人啦,之前的他,可从没有与人动手过。
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他似乎与一切都不曾有过交集。他像一片云,一枚树叶,一缕风。。。不着痕迹地从一个地方向另一个地方静静飘移着,仿佛他只是那个世界多余的一份子,那儿的万物似乎都与自己无关,自己注定只能是那里的过客。
张一收起一闪念的思绪,从小偷手中抓过他刚才偷来的钱袋,背负起双手,静静看向眼前的小偷,他方才所有的怒火已尽随这一记耳光而烟消云散了,显然他是不准备再打了。
我们回过头来,再看看那小偷都经历了什么?
小偷行窃被发现后,气急败坏又急于脱身,一脚踹翻了青衣少年,狼奔而去,突然天际传来一声炸雷:“小贼,休跑!”。
然后他就整个人突然僵住了,传来的那声音里透着一种正气与威严,一种极度可怕的力量,让他确信:只要他不照着声音去做,一定只有死路一条!发出声音的人一定做得到的!!甚至只要再对他吼一嗓子,自己就会灰飞烟灭。刚才那一嗓子已经达到了他的身心所能承受的极至,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腹中那枚苦胆已有了破裂的痕迹。
于是,他就冰一样的只能僵在那,不敢动也无法动。
直到一个白衣少年到来,打了自己一耳光。自己依然不敢动也无法动。
此刻,张一看着眼前的小偷,那厮被打的半边脸突然之间大了一半,似是经历了一次肌肉过剩时的脸型重组。
估计他娘也认不出了吧。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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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出于什么角度,张一决定放过眼前这个小偷了。
就像得悉一道大赦天下的令符一般,小偷处于崩溃边缘的内心,即刻有了一缕阳光进入,融化了冰霾,温热了血管,也召回了魂魄似的,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又重新交给了自己,听由自己控制了。
于是,他兔子一般的飞奔而去。
一边跑一边心里发誓:今天以后换职业,改行!
“站住。。”
张一看着小偷落在地上的一只鞋,想唤回他拿走,却怎么也没能叫停奔跑中的小偷。
小偷没听见吗?当然听见了。
只是因为,张一没有愤怒加持的言语,在小偷听来已不再是炸雷,而是春风。至于春风,当然是可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何况,他要远离的,还是一股随时可能转为炸雷的春风。
张一拿着钱袋向广场中心走去。
刚才发生的连串事情,在张一的心里,也有一线狐疑。为什么那小偷先前那么听话,叫他休跑便不跑了,还打不还手,是顿悟了吗?而后又为啥怎么叫也不回头,鞋子也不要了。想到这,他微微摇了下头。
复又想到那个瓜皮帽,那个与自己扑个满怀的一瞬,现在想来,竟有一丝异样的感觉,个中有类似弹琴女孩的某一个点,却又捕捉不到具体类似在哪一个点上,总之不完全相同又有相同,只是很奇怪,明明那瓜皮帽身材不壮,却又隐隐觉得瓜皮帽很大,哪都大。。。
“呸呸呸,瞎想什么呢!那可是个少年!”张一心里暗骂一句自己,努力收回了思绪。
远远的看见有一架车停在人群的边上,天空里有大鸾在车的上空盘旋,张一知道那是月裳来了。
正好,自己有好些事情需要她解决呢,想到此,大步走了过去。
最先迎上来的是那位被偷的老者,道谢声中接过自己的钱袋。
张一眼光扫视一周,没有发现瓜皮帽,寻思着方才被那一脚踹的,不知状况如何。
月裳已向着张一走了过来。
张一迎上去先问道:“昨天那个瓜皮帽。。。”说到此处似觉不妥,又改口道:“那个也抽中盟主签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潘小桐”,月裳答道。
“对的,是这个名字”,张一满脸难抑的兴奋,应道,旋又尴尬的笑了笑。
似已忘了还要再向月裳问什么了。
“你接下来还去原先的地方住下来吧,青铜不知去哪了,我一直没找到他,我已安排了别的人照管你眼下的生活。”月裳接着道。
旋又递上来一个布袋说:“这里是一些经书抄本,你先拿去看着,啥时看完了也觉着看透了,再与我换新的内容,我会安排人定时去辅导你的。”
张一接过布袋,好奇的往里面瞄了一眼。
他这一瞄,不由得“啊”一声惊叫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