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半山腰?竹林小院。
诗梦经过多日的修养,总算是恢复过来。这么折腾一回,他又清减了许多,人显得更加消瘦。下巴也比之前尖了许多。
倒是柳芊芊因为养伤,好一阵子没练功,饮冰又成天挖空心思去给两人搜罗好吃的、能补的……她生生胖了一圈。白里透红的脸蛋看起来更加圆润珠圆,一笑,两个酒窝甜得能迷死人。
“楼主。”饮冰看着在眼前退步严重的柳芊芊,又看了看蹙眉扶额的诗梦,迟疑道,“我来教她吧。”
诗梦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饮冰,还没来得及开口,柳芊芊却已经抢了话头:“我不!我自己来。”
“行。”诗梦高高地应了声,随后转头又好气又好笑地对饮冰道,“冰冰,你莫管她。教一段忘一段,我看她脑子里有个漏斗!咱能教她一阵子,不可能教她一辈子。让她自己摸索去。”
饮冰听着,心下有些恍惚,目光情不自禁又追随了柳芊芊一阵,稍顿,垂下眼眸没吭声。
“先把药喝了吧。”饮冰取下面桥小火炉上的药罐子,缓慢的将药水倒入碗中。隆冬的凉气正好将它“降了降温”。
诗梦接过,顺口问道:“她那儿有消息了么?”
“昨天下午刚入了长情亭。”
“没出什么岔子吧?”诗梦自然指的是花妙妙和这一手的布局。
饮冰道:“你放心,我亲自盯着的,没出什么问题。这次不光她来了。还有一个姑娘跟她一道的。”
“是偶然还是……”
“特地跟来的。”
诗梦点点头:“没拆穿吧?”
“没有。”
“试探还是必要的。”他端起手边半凉的茶漱了漱口,歪头将茶水吐在地上,“太容易进入,反倒惹人起疑。只要不牵涉底线,随便怎么试探。如此,也容易教那老变态上套。”
“是。”
“梅如雪那儿是个什么情况了?”
饮冰沉吟许久,道:“火候差不多了。他开始放下戒备,有意识地进入我们的包围了。”
“他到哪儿了?”
“临安。”
“临安?”诗梦的尾音轻轻一扬,“跑哪儿去做什么?”
“临安自古便是花繁柳盛之地。距离都城又不是很远。人口也很密集。是为经商、隐居的好地方。”
诗梦微一点头:“仔细摸清楚他想做什么。若是能将他留在临安……”
摹地,他自己摇了摇头:“不好。不能停留一处。最好时不时就教他‘挪挪窝’。他越是东躲西藏不安定,他就越需要强有力的‘靠山’。月影楼和江湖正道将是他唯一的靠山!”
“悉伐的眼线当下基本追着他在跑。他动得勤快了,杜尔迦教的调动也便会跟着勤快起来。而我们只管替他们维持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即可。看似在局内,实则出局外。”
“残恨那边的消息我会盯着。你专心盯住梅如雪即可。”
饮冰听诗梦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没提什么相左的意见,只郑重其事地回了句:“好。你放心。这边我会亲自把控。眼下,你好不容易身体好了,杨大夫说底子还虚弱得很,不能太操劳。要是可以,不妨把坐庄和孟良都调你身边来帮衬着。”
“你不必担心。”诗梦笑道,“坐庄……他这个灵活的胖子可不能乱动。咱们的生意大多需要他出面周转。他适合做个大掌柜。至于孟良——算了,他事儿也多。把小千调回来吧。这家伙脑子灵活,又善于攀谈。可以借此机会多锻炼锻炼。”
“是。”饮冰站起身来,深深看了诗梦一眼,“多保重。”
诗梦没应声,慵懒地用手支着头,深邃而多情的眼眸抬起,目光轻轻扫过饮冰,随后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眼。
饮冰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走时还不忘好好带上门。
“诶,你不吃了午膳再走啊?”杨大夫正端着一个大竹盘从另一个院子走进来,抬头向着饮冰离去的背影招呼了一句。
饮冰却像没听到一样,顿都没顿一下,径直离去。
诗梦不自觉地啊了声:“他再赖在这儿,芊芊恐怕能再胖一圈!我不能再让她这么‘圆润’下去了。”
“再胖一圈也没多大事儿。”杨大夫和天下老人一样,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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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看都觉得小辈太瘦了。
诗梦笑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再遇到个什么事儿,我可不敢担保自己这个师父能抱得动她……”
“什么抱得动我?”柳芊芊早闻到了饭菜香,自己就丢了剑,屁颠颠儿地跑了过来。
诗梦想也没想:“我要抱不动你了。”
“师父你……”柳芊芊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胡说什么呢!”
诗梦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咳了两声:“我,我是说,再有个上回的情况……你要眼下这么胖下去,我可没法带着你去找大夫。”
“呸呸呸!”柳芊芊歪头对着地上狠狠啐了几口,“马上都过年了。师父,你嘴里能不能吐点吉利话儿?混说什么‘上次’‘这次’的。”
诗梦认真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忍不住笑了:“好。都依你。好了,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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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
绯云小楼。
这是临安最大的一家青楼。诸多名妓头牌皆出自于这家青楼。别看是“小楼”——正宗的“小”楼。可是,它的客源比诸多大青楼都要多得多。一般人还预约不到这绯云小楼的座儿呢!
绯云小楼的掌柜红小娘别出心裁,还特别开办了一些训练班,聘用了很多宫廷的各个大师傅。从锅炉面点到香道茶艺,凡是你能想到的高雅的低俗的……她都有很好的“先生”资源。被人称作是临安教坊的“花魁泰斗”。
当然,这坐地起价的银子也是实打实的叫人咋舌。
但最近,红小娘有点头疼——绯云小楼的某个包间被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不,不是看起来,是就是)的人给“霸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