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伐露出残虐的笑容,猝然出手。诗梦早已察觉到气息流动,奈何自己完全无力躲开。悉伐紧紧捏住他的双颊,将他又从地下提了起来。另一只手迅速将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随后用力一推他。
诗梦踉跄着倒退砸地:“咳咳咳……一点也不斯文……咳咳咳……不斯文……”
“斯文?你还想着斯文。”悉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诗梦苦笑。笑容未展,面色突地一变,一手捂着脑袋,一手扣着胸口缓缓弓起了身子。没一会儿,他便连坐都坐不住了,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挣扎翻滚,冷汗淋淋。
“这下便‘斯文’了罢?”悉伐不急不缓地坐在他刚刚躺过的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痛得全身抽搐。
诗梦疼得说不出话来,只紧紧咬着牙,齿龈都已经被挤压出血。他知道,刚才自己吃的就是断欲清心。平日里这毒都难捱至极,眼下这身体更是教人生不如死,偏偏连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悉伐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瓶子,残虐的笑容浮现:“诗盟主痛苦吧?吃个这个?”
“好……好……好……”诗梦费力地抬起手,接过药丸,慢慢送向嘴边。
悉伐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轻蔑的神色。
谁知,诗梦突然一扬手,将药丸狠狠砸了出去:“才怪!”
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似乎把他对抗疼痛的力气都用完了,诗梦不由地闷哼出声。在地上有翻来覆去滚了好一阵子。渐渐地,他的目光开始有些涣散……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悉伐惊得一站起来,急忙探手到他鼻子下方。
尚有微弱气息。
悉伐一点也不想诗梦死去。他太喜欢这个年轻人了。能陪自己玩玩的年轻人太少了。这么有趣的人不能死掉!
诗梦再次醒来时,床上的被子已换成了厚的。可是他还是觉得很冷,只恨被子不能再多两层。他摸摸自己的额头……好烫,难怪头重脚轻。诗梦艰难地坐起来,将被子紧紧裹住身体,虚弱地靠着牢笼,有一下没一下的咳着,有时偏一偏头,将血吐在床边。
“开饭了,诗盟主。”堕冰河笑吟吟地走过来。
诗梦抬头看去,欣然一笑,声音低弱沙哑:“劳烦堕公子亲自送饭,怪不好意思的……咳咳咳……”
堕冰河白了他一眼,冷笑:“你脸皮比城墙还厚。不好意思?不存在的。”说着将饭递了过去。
“要不是身在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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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很希望你喂我吃。”诗梦很遗憾地叹了口气,“我一点也不想把手拿出被子。”
顿了顿,他又啊了句:“还真是开‘饭’。虽不说优待俘虏,至少……得给我一点菜吧。”
堕冰河又白了他一眼:“快吃吧,总比给你吃馊的要仁慈多了。”随即,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碗中心,似乎想把碗瞪出一个洞。
诗梦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拨了拨饭,发现这下面还有一些深黑色的小丸子。他迅速将饭盖回去,随后开始扒拉:“饭太硬了。这种饭吃多了容易胃疼。”
“你还真把这当自己家了!”堕冰河一瞪眼睛,“这他妈是夜寒宫!”
诗梦微笑不答,似乎把堕冰河气得跳脚让人很是愉快。
“诗盟主,住得习惯就好。”悉伐的声音传来。
堕冰河身子情不自禁地一僵,惶然下跪施礼:“参见师父。”
“起来吧。”悉伐走到诗梦跟前,轻轻一扬手,那碗便飞了出去,摔碎在地上。饭也洒了一地。
堕冰河的脸色不禁一变。
诗梦倒是面色如常,很是惋惜地看着那些米饭,淡淡道:“我还没吃饱……”
“是吗?那本教主叫人把地上的饭扫起来就是了。”悉伐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我知诗盟主一向比较节俭。不介意吃地上捡起来的。”
诗梦一挑眉:“那你就高看我了。这情况我是宁可饿肚子的。”
“诗盟主身体可大好了?”
诗梦啊了声,讥诮道:“悉大教主这话问得多余。”
悉伐点点头:“不错。这非我杜尔迦教待客,啊,不,对待手下败将之道。老夫该为你整治整治才对。”话音落,他猝然出手,一掌印在诗梦胸口,推着诗梦整个儿身子狠狠撞在铁笼栏杆上!
诗梦气血翻涌,哇地吐了一口血。血水淋湿了悉伐的手。悉伐毫不在乎地大笑,将一股刚猛内劲打入诗梦体内。一时间数伤病发,真气乱窜。诗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迷糊了双眼。摹地,悉伐力道一撤,诗梦瞬间贴着栏杆滑落,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五脏六腑无不疼痛。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诗梦身上的被子和表层衣衫早被扯下或弄碎,一时间只剩下单衣。寒气入体,冻得他不由地瑟瑟发抖。
悉伐在他面前缓缓蹲下:“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
“因为……我是武林盟主……诗梦是死是活不重要……但……武林盟主就……价值不同了……不是么?”诗梦每一次呼吸都觉得体内犹如针扎剑搅,“我……还是……挺……贵……的……”说到此处,他一阵头晕目眩。
“我是……如何……被……掳来的……?”他咽了两次口水,闭目缓劲。
悉伐很是得意地笑笑:“好孩子,你给他详细说说吧。为师累了。”
“是。”堕冰河颔首。
“哦,对了。刚说了,这不是我杜尔迦教的待客之道。”悉伐懒散地取过一段又细又布满尖锐小刺的藤鞭,递给堕冰河,“应该让客人接受鲜血的洗礼。懂了么?”
堕冰河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瞥向诗梦的一瞬间充满同情:“是。徒儿明白。只是徒儿愚钝,不知师父想准备什么规制的‘洗礼’?”
“胸口看不到白皮就差不多了。”悉伐心情愉悦地出了夜寒宫。
“是……”堕冰河垂眸恭敬地送他远去,满脸左右为难。
“你……不必为难……”诗梦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照数……招呼……就是了。”
堕冰河回神,立马将被子仔细裹上他的身体:“你还好吧?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诗梦脸色苍白如雪,冷汗不断,缓缓地摇了摇头。
“就是要……打到你胸口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块好的皮!”堕冰河眉头紧蹙,“且不说动手的人准头好不好,这儿的鞭子之长,一鞭子下去,哪回不是从头到脚?要到这份上,你这最后一层薄薄的衣衫恐怕都会被鞭子抽得稀巴烂!”
诗梦咬了咬下唇,没说话。
“这酷刑我挨过。那时候,我可没病没伤!可最后呢?差点没死在这下面。你现在这身体……”
“你要真……弄死了我,下个……死得……可就是你。”诗梦泰然一笑,甚至带点恶作剧的意味,“所以,打……是要打的,少几下……也不打紧。”
“你!”堕冰河摹地眼睛一亮,“行。你小子有脑子有魄力。”
话毕,他一把抓起诗梦的手,正要输内力,诗梦却倔强地抽出手来:“不……我现在……不……宜……如此……你,你先回……答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