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桓下意识看了看沈苍，又默默移开：“不知。”

有沈苍在，主子出关可谓遥遥无期。

话落，蓦地。

冯桓表收敛，转向碧华殿：“我该走了。”

肃声说完，他立刻飞身而起。

朱婉婉没关注他去路，看向沈苍。

半月前，她亲耳听到宗主在赤月林唤出沈苍姓名，那一刻惊怔，至今也未完全消散。

不知为何，宗主极看重沈苍。

她甚至疑心，宗主突然出关并非为了魔阵，而为了沈苍一。

她承认，先前偶遇沈苍，她主向他提及魔族事宜，便是想看一看，沈苍究竟有何才能卓绝，使得天下无双宗主竟他另待。

是沈苍言谈间总令她茅塞顿开，今才几番邀请商，反而忘了初衷。

她知道沈苍也她当作报信渠道罢了，然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不过今日又有不同。

不多时。

看着沈苍离开背影，朱婉婉也抬袖轻招，化为流光不见。

—

回了碧华偏殿，沈苍看到江云渡，还没开口，江云渡负手御剑浮空。

“上来。”

沈苍闪身到他身后：“去哪？”

“大衍。”江云渡话音未落，飞剑已入天际，“流明殿。”

沈苍说：“这么突然？”

这段时间，他大致了解过北境蛮荒地形分布。

江云渡口中大衍，位于北境极北，自古以来灵气庞杂无序，生成罡气常年不散，不定期引发罡气龙卷风，在整片区域肆虐，环境恶劣。

大衍内有数处试炼秘境，其中一始终开启，也就是无问渊。

很少有修真者光顾无问渊。

原因之一是罡风在无问渊入口更猛烈；

之二是自五千年前，进入无问渊，洞虚期下无一例外会失踪两月有余，回来后却没有关记忆，境界偏低者，大概率会出现神智失常症状，无『药』可医。

整修真界，洞虚期乃至大乘期寥寥无几，更不会为一小小试炼秘境费心，唯一一位进去过洞虚期，也在救回血亲后就离开。秘境内一应“宝物”在这等级已经是过云烟，不值一提。

至于流明殿，是碧云天十三殿之一，就在大衍境内。

“意玄丹为碧云天灵机真秘方。”江云渡道，“他在流明殿。”

沈苍从乾坤袋取出丹瓶。

里面剩一粒『药』丸，在瓶里“噔噔”『乱』撞。

江云渡连使损耗都记得？

沈苍再抬，心中不免微暖：“没必要为我走得这么急，你也在疗伤，在碧云天更方便。”

片刻，江云渡声音才响起。

“无碍。”

沈苍看着他，记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两条银绳：“送你。”

话落抽出一条，“手给我。”

江云渡抬手。

沈苍拂开他袖口，银绳系在他腕间，才第二条递给他：“帮我系上。”

江云渡看他一，才接过银绳。

沈苍等他系好：“留意。”

说着，向银绳内注入灵力。

在这瞬间，江云渡右手微，察觉到微烫热意从银绳上传来。

沈苍含笑解释：“以后分散，要它发热，你就会知道我没事。反过来也一样。”

江云渡指腹擦过绳结，要收手，被沈苍拦住。

“等等。”沈苍说，“你也注入灵力。”

江云渡依言照做。

就在同时，银绳牵引他手往沈苍左手靠近。

“感觉到了吗。”沈苍任由银绳牵左手，和江云渡并在一起，“我们同时注入灵力，它们就会互吸引。”

手掌在作间蹭磨，江云渡五指微拢，垂眸看着紧紧贴银绳。

沈苍笑问：“喜欢吗？”

江云渡不答，反问：“从何而来？”

“我请朱婉婉帮我找这类法宝，好今天有结果。”

沈苍说，“也很巧，再迟也许要错过。”

以江云渡玉佩为例，这类法宝虽然稀有，还能找见，他花了点家底，不到半月就收到，也算顺利。

闻言，江云渡忘了收回灵力：“你去御守宫，是为这件法宝？”

“嗯。”沈苍说，“还有一些魔气关。怎么了？”

江云渡无意避开他视线，转向身前：“没什么。”

沈苍也没在意。

示范结束，灵力消散，两手自然分开。

之后他和江云渡一起来到大衍，掠过荒无烟凋零平原，飞入流明殿所在悬崖谷底。

流明殿前早有等候。

分殿主上前一步，拱手道：“两位道友，有失远迎。”

江云渡道：“灵机现在何处？”

直呼真道号？

分殿主不『露』声『色』打量着两。

他们到之前，来是宗主令。

宗主亲自交代，他不敢有分毫马虎。

想到这，他抬手虚引：“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