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剑神十三郎为风满楼所杀?”
“天下皆知。”
“那你我,也终有一战。”叶秋风淡淡地道。
萧铁马扬声说道:“能与天下闻名的秋水剑一决生死,当是铁马的荣幸。”
叶秋风看着他,也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原本是跟着你和计无策的,没想到璇玑老贼也跟到了这里,也是省了我的手脚,听见秋水剑名字的时候,我看了计无策,他的脸上并无异状,所以,必是璇玑老贼无疑。”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叶秋风低声道:“他居然在这里,给我留下了一坛酒。”说着,他拿出那枚从酒坛里取出的印章,看着印章上的字,脸上的神情微笑宛然,恍若回到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高昂起头,决绝地看着看着璇玑子道:“今天,也算是机缘巧合,我要让他看到我在这里,用这把剑,告诉你,什么是天道循环,什么,是真正的报应!”
听他说到这里,萧铁马忽然心中一动,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捅了一下,转瞬之间,心跳之剧如同要跳出胸膛,不知觉中,冷汗已经湿透胸口,他急问叶秋风道:“铁马有一事不明,还请明示。”
叶秋风回头看着他道:“何事?”
“你刚才说,两个用剑的人最为可疑?”
“不错。”
“你说的这两人,一个是璇玑道长,另一个就是计左使?”
“不错。”
“就是说,你探查到计左使,也曾买过逍遥谷的五毒逍遥散?”
“对,计无策拿到的逍遥散,应该是完全配好的,而这璇玑老贼,因为催用甚急,逍遥谷的人只配齐了四味,拿药时假说已经配好,幸好他用的药尚未配齐,否则那一天,剑神就等不到我回来了。”
“那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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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在茶杯之中?”
“正是。”
听完叶秋风所言,萧铁马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慢慢站起,默默地把风秋镝留给他的锦囊和两本绢册郑重收好,走到酒馆主人面前,将锦囊和绢册双手呈上,说道:“请暂为铁马保管,待铁马办完眼前之事,再来讨要。”
酒馆主人不明就里,但知道此物非同小可,便说道:“份内之事,自当原壁奉还。”他说着便将东西纳入怀中。他知道众人都对风秋镝的物品多有觊觎,璇玑子和计无策甚至不惜出剑相搏,必定要放到他们都能看到的,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托付完酒馆主人,萧铁马转过身来,此刻的他,已是脸色铁青,挺身如同一杆笔直长枪,他紧紧盯着计无策,平静地问道:“计左使,请问一句,你的逍遥散,做了什么用处?”
计无策看着他道:“萧铁马,多说无益,你无非就是想把水搅浑,诬陷他人,你这第三阵说打不打,到底算不算数?
萧铁马说道:“这第三阵,当然要打,这话,我也一定要问,你要这逍遥散,想做什么?”
计无策正想说话,忽然听到身后的邵千过说道:“计左使,你干脆就痛痛快快告诉他不就得了?把水搞个清亮,他就是想诬陷,也诬陷不到你的身上了。”
杜雨亭也说道:“计左使,你要是有的话呢,说来也无妨,是吧?说不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分辨得出来。何况刚才这一节,可说是事关剑神生死的大事,江湖会嘛,还是说清楚的好,省得再生枝节,嘿嘿。”
计无策听见他们两个都这么说,若是再不给个说法,就显得自己真的是心里有鬼了。他心内暗自咬牙:这两个老家伙追捕萧铁马时就未尽全力,第二阵的杜雨亭,也是败得颇有古怪,现在又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敲边鼓,等我过了这一关,我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俩!
计无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说道:“萧铁马,你也知道,江湖会虽然现在势大,但三教九流,人员庞杂,江湖风波恶,有些东西可以摆在台面上,也必须摆在台面上,但有些东西,就不能放上来说,只能在台底下,我身为江湖会左使,有时,也不得不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这药,是老帮主让我去买的。”计无策说道。
他此话一出,江湖会众人皆惊,一时之间,竟无人言语。
“哦,”萧铁马道,“你说,这逍遥散,是老帮主让你买的?那老帮主有没有说过,他想用逍遥散来做什么?”
“这个,计无策不知。”计无策低头回答道。他想着把这件事,推到已经故去的铁老帮主身上,就算是再怎么红口白牙,也是死无对证。
但他忘了一节,他刚说完,就看见铁如山面色不豫,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说道:“计先生,你入江湖会多少年了?”
“帮主,此时,为何有此一问?”
“你又可知,我义娘是为何而死?”萧铁马看着计无策说道。
“啊?”计无策妄自空号“天机主”,饶是他多智多谋,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步为何算错。
铁如山不看萧铁马,只是死死盯着计无策,脸上的不豫之色,已经转成了愤怒,一种被欺骗之后的愤怒。
“我娘,”铁如山慢慢地道:“是被人用药毒死的,七窍流血而亡,死状极惨。我爹为此发下过毒誓,江湖会若有人用毒,立时逐出,永不再用,害人性命者,以命抵命。”
“他又怎么会,让你去买逍遥散这种天下至毒之物?漫不说他已发过毒誓,就是没有,我江湖会做事,向来都是光明正大,他要这逍遥散,又有何用处?”
“计左使,你这话,说得可真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了。”杜雨亭慢慢说道,他和邵千过两个人,在计无策身后已经慢慢各自散开,成了犄角之势。
“计无策,你身为左使,该不会,把这个规矩也忘了吧?”萧铁马接着道。
“你看到义父和我进了暖阁,就派人奉茶,在茶里下药,想毒死义父,那个端茶的小子后来刺的那一刀,就是想留下证据,让你回来再对我栽赃陷害!”萧铁马越说声音越大,每说一句,他就逼近计无策一步,一直站到了他的面前。
铁如山好像第一次看着计无策一样,他不相信似的摇着头,抖着双手,强力克制着自己道:“计左使,计无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计无策左右环视,发现自己已经被萧铁马,铁如山,杜雨亭,邵千过四人团团围住,
眼见是要逃不脱了,他忽地冷笑一声,脸色倏地如同变了一副面貌一般,说道:“我计无策今天愿赌服输,不过,你们想要拿住我,却不是那么容易的!”说完,他拔剑在手,吊眼角里,闪出一丝阴险之极的寒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