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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家的汽车被老婆开到单位去了,我如果要开车,就得先到老婆单位上,而且我也不想开车浪费汽油;但是如果坐公交车回家,又怕太浪费时间。
于是我急中生智,就骑上电动摩托车,飞驰电掣回了家,大约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把户口簿身份证交到了父亲手里。现在无州城到我老家马陈村之间,新修了一条公路,直线距离是很近的了。
我到老家大约是上午十点半。我在邻居家喝了几杯茶,充了二十分钟电,就骑车回无州城了。在半路上电动车没了电,我在路边找了个建筑工地,又充了半小时电,才回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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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说,既然送去了户口簿身份证,应该就没啥事了,就可以很顺利地办完手续了吧?可是你猜后来发生了什么怪事?
下午四点,村委干部又给我打电话,责问为什么还没把户口簿身份证送去?我一下子就懵逼了!我不是在上午十点多就送回去了吗?敢情我父亲一直就没送到村委里去啊!
那么他这半天在家里干的什么呢?真想打电话问问他。可是他没带手机,我又没办法联系他,只能是干急眼。最后村委干部说:
“算了,我骑车去找找他吧!”
结果我后来才知道,父亲没把到村委送户口簿这件事当成最紧急的事,居然中午到我大伯家里喝开了酒,一喝就喝到了三四点!
要不是村委干部去找他,他还晕乎乎地不知道东西南北,根本就忘了回家这一趟待办的重要任务呢!
唉!有父如此,子复何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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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几天我又反过头来想了想,终于醒悟:生老父亲的闷气是完全错误的。
我父亲今年已经七十一周岁了,还能有多少年的活头啊?就算他能活到八十多,也就只还有十几年的时间。
所以他就算做事再糊涂,我也不应该生气啊!想想老家马陈村跟他同龄的人,有多少已经成了古人啊!
据我父亲说,郭某、马某、董某、黄某、亓某,这几个人跟他都是1950年生人,可是这几个当年的小伙伴都死了,有的是因为生病,有的是因为车祸,有的居然活够了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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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幼上学,然后就是进城工作,村里的这些人我并不熟悉,知其名而不识其人。可是我的宗族和亲戚里,享寿不如我父亲的,也是比比皆是啊!
比如我宗族里的大伯父、三伯父,都是六十多岁去世,我亲戚里的姥爷、大舅也是六十多岁病逝,我二舅则是在五十三岁时车祸去世。
这些人都比我父亲有本事得多。他们言行大方,擅长为人处世,也有很好的经济能力,可是却命不长久。
我父亲虽然百无一用,干啥啥不行,关键时刻掉链子第一名,可是却至今健康,看样子熬到八十多岁也很轻松。
那么对比起来,究竟是谁更有本事呢?真是难言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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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父亲怎样没本事,说话做事多么气人,只要他还健在,我就是有父亲的人,我母亲就不是寡妇,我儿子就是有爷爷的人。
父母健在,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啊!何必嫌弃他不会做人,说话乖张做事离谱呢?
反过来说,如果他得了重病,瘫在床上,我不也得耐心赡养吗?现在不管他怎样糊涂和拖拉,终究还是由他出面,去村里办成了一些事,而不必我事事都需到场啊!
所以再也不要嫌弃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无论他多么糊涂昏聩,终究是自己的父亲,要原谅他的一切言行啊!
如果一个人对待自己的父亲都很苛刻,那么他还能对谁发自内心地友善和宽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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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真实的生活事件,甚至比虚构的小说更传奇更有艺术性。我认为一个作家,如果能把自己认识的一个真实的人,活生生地描摹出来,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就是值得赞赏的艺术,根本就不需要闭门造车,去虚构什么虚假的人物。
在对待纪实文学的态度上,我跟大多数人的看法不同。他们认为真实的故事,不典型不集中不激烈,对读者没有吸引力。不如虚构作品更有艺术性。
而我却认为,越是真实的,就越是激烈和精彩的。真实的生活永远走在虚构作品的前面。因为虚构作品只是一个人的想象,而真实生活却是无数人共同参与演出的作品,因而是最伟大的最为瑰丽神奇的艺术品。
我坚持描写生活的真实,不是因为我懒于虚构,而是因为我根本就看不起虚构。
既然我坚信真实的才是伟大的,既然我拿出宝贵的时间来从事写作这项艺术活动,那么我为什么不写出真实的东西呢?我认为只有真实的才是有意义的。完全奠基于虚构的东西注定只是垃圾,比如穿越重生仙侠异能之类的快餐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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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六下午,高治平的一个远房堂姐与其丈夫来治平家玩儿。当时治平与韩梅睡午觉还没起呢!治平的母亲听到敲门声,赶忙开了门。治平夫妇起床后,到客厅与客人说话聊天。
治平:姐姐姐夫来啦!你看看又拿这么多东西干啥?咱姊妹们来玩玩不就是,不用拿啥东西的。快坐下。
姐夫:治平今年看着胖了不少啊!
治平:没多大变化吧?还是那么沉,去年就一百五十多斤了啊!
姐夫:我看着你脸上,上了不少肉啊,原来的方脸都圆起来啦!
治平:可能是因为心情比前几年舒坦一点了吧。头几年有不少敌人经常治我,今年他们消停了一些。
姐夫:嗯,心情很管事。不过你头发白了不少啊!
治平:早就白啦!这几年搞写作太累了,两鬓全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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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东东呢?
韩梅:在书房玩手机呢!快过来和姑姑姑父说话啊!都十三周岁了,还没点礼貌!
姐姐:东东这么高了!这才一年不见,长得真是快啊!都快跟上韩梅高啦!
东东:姑姑姑父请吃蛋糕。
姐姐:咋还有蛋糕呢?
治平:今天就是东东的生日啊!你看看这个小蛋糕,还花了128元呢!
姐姐:奥,大意了,我倒忘了今天是东东生日了。等会我给你点钱吧!
韩梅:姐姐别这样,孩子大了,我们可不能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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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平母亲:快吃点瓜子。我去下茶。
韩梅:你看看桌子上乱糟糟的,他奶奶刚拾掇了,又让东东搞乱了。
姐姐:都这样。我们家也是刚收拾了,就让小林小鹏弄脏了啊!孩子还小,不大懂事啊!
姐夫:你家里咋这么热啊?得有二十多度吧?
韩梅:嗯,我们这个小区的暖气供得很不错,能达到二十五六度呢!
姐姐:呵呵,我家直接没用暖气啊,还不是一样过。你们有钱人就是会享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