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死脑筋，让熬着，哪里买不了个房子？”
“就是。”
“我走了，”房东说着往外走。
张招弟也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房东问。
“我也上班去，”张招弟说。
房东笑了笑，先走了。
晚上，下了一阵雨，雨水管浇了一会儿水，就再没有听见声音了。第二天，天空中大团大团的乌云自西向东飘过，太阳不时地从云中钻出来。
“你送我去体育馆？”张招弟边梳头边问。
“你不是还打卡去吗？”李大龙问。
“你捎上我去超市门前等我，我上去卡打了下来，直接捎上我去体育馆，不然，还弯那么大的圈子回来。”
“你说卡打了，直接去？”
“嗯。”
“行。”
“早晨天冷，我把外套穿上，到了那里，你再捎回来。”
“行。”
两人出来，李大龙骑电车子稍上张招弟去超市。离超市不远，张招弟看见庞彩霞刚立下车子从员工通道进去了，她对李大龙说：“先等等，我再进去，不然，让庞彩霞看见我了，她话多，又说我参加大合唱去了，不干活，还来打卡，让员工知道了，有打小报告的告诉了吕经理怎么办？我昨天没有问吕经理，我今天按排去合唱，按上班算还是按什么算？要是不按上班，按休假，我宁可上班，不去大合唱。不过，我昨天问副经理小刘了，小刘说让我来打卡，卡打了去合唱。不要让庞彩霞看见我来打卡，看见了，问题就来了。再等一会儿，庞彩霞卡打了，衣服换了走了，我再上去，卡打了就下来。”
“行。”
大团大团的乌云急速的从天空中飘过，太阳不时的从乌云中露出脸，看天气，也不象下雨的样子。
“昨天，吴美丽还说今天下雨，我怎么去体育馆？在体育馆里怎么办？哈哈哈，太阳都出来了，哪来的雨？”
“其它地方下雨了，飘过来的云。”
“好了，走。”
李大龙捎上张招弟到员工通道门口，张招弟赶紧上去了，一会儿下来了。
“我碰见了卖大肉的姐姐，卖大肉的姐姐说我就应该把卡打了，再去，哈哈哈……，”张招弟笑着说。
李大龙也笑了，两人去体育馆。
他们俩来到体育馆，没有看见张招弟同事来，还有半个小时，时间就到了，怎么没有熟人来？又等了一会儿，手机响了，是吕经理打来的，问她怎么还没有来？人都到齐了。两人才知道走错了，应该是市体育馆，不是省体育馆，他俩来的是省体育馆，还不知道市体育馆在哪里？赶紧打听市体育馆在哪里？正好有个环卫工人在打扫卫生，就走过去问。环卫工人说在另一条街上，用手指了指方向，两人赶紧去另一条街上。来到了市体育馆，张招弟进去了，李大龙回家。
李大龙回来，阳阳起来了，说去发传单，出去走了。
下午，张招弟回来了。
“合唱结束了？”李大龙问。
张招弟“嗯”了一声，拿起杯子喝水，手里还提着一提纸，一口气喝完水说：“都到了，就我还没有到，店长说司机连体育馆都不知道？还以为我打车去的，我没有吭声，哈哈哈……。”
“我们去省体育馆，没想到还有另一个体育馆，我们走错了，要是走另一条街，抬头就看见那几个大字了，”李大龙说。
“我说走这条街，你就要走另一条街？”
“图了顺路。”
张招弟打开手机，把里面照的视频给李大龙看。
“这是搞的娱乐活动，各店比赛，我们店拿了第三名，发了一提纸，”张招弟说：“这提纸就是发的，哈哈哈……。”
李大龙也笑了。
“这是大合唱，你能找见我吗？”张招弟说，都穿着白衬衫，黑裤子，那么多人，李大龙睁大眼睛也找不见。
“第四排，”张招弟说，用手指了指自己，李大龙才看清楚。
“这是我们排队组合成‘七十’周年字样，今年是国庆‘七十’周年。还排成‘三十五’周年的字样，我们公司成立‘三十五’周年。这是中午聚餐拍的照片，吃的是西餐，在豪华大酒店里，牛肉我们夹起来就吃。店长说我们不会吃西餐，拿刀锯开，用叉子吃，我们嫌用刀叉麻烦，最后用筷子夹起来就吃，吕经理说西餐不好，还不如上次吃的汉餐。”
“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去店里？”
“去了，吕经理问我打卡了没有？我说打了，他们都没有打卡，领导上班也要打卡，都上去打卡。吕经理问我上的什么班？我说早班，她说早班还没有下班，让我上班去，我就上了二楼，碰见了吴姐。吴姐说我还上什么班？让我去一楼假装上厕所，去一楼坐着去，等下班的时间到了，直接回家。我就下了一楼，上了厕所出来，在一楼一家店里坐到下班时间，上楼去打卡，在楼梯里碰见吴姐，她捎上我就回家了。”
“体育馆活动早完了？”
“就我们公司几个店里的人员，没有其它公司。”
“电视台去了没有？”
“没有，只有我们公司摄像的人员。”
“哪就电视台的人没有去，电视台也没有报道？”
“晚上打开电视看看。”
“肯定没有。”
“累死我了，我赶紧休息一会儿，”张招弟说着，赶紧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我昨天一夜没有睡着，”吴姐说。
“咋了？”张招弟问。
“昨天，莫秀兰跟我通了电话，她说吕经理对她说过，我，莫秀兰，老黄干活不行。我一听，气得我一夜没有睡着。早上起来，我决定来问一问吕经理，我到底哪儿干活不行？我见了，我就问她，她凭啥说我干的不行？”
“你不要问了？问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张招弟说：“能行，你问了，人家高兴了，就说我说了，我错了，我向你道歉，你干活好；第二，人家会问你？谁对你说的话？你把人找出来？你怎么办？你再把莫秀兰说出来，你又成什么人了？你若把莫秀兰说出来，人家再顺坡下驴，说你们三人就是干活不行，不想干了，就不要干了，你能问清楚吗？人家就咬口你干活不行，你能怎么样呢？话在人家嘴上说着呢？正好现在大减人。昨天开会，就当着全体员工的面点名让莫秀兰写辞职报告，莫秀兰分数考的最低，干活不行，已经定性不要了。现在，你再去惹麻烦，人家直接就让你马上写辞职报告。你不愿意了，人家就是没办法了？你不要当面问了，你还有一年就退休了，她说她的，熬过一年，管店里天塌了，还是地陷了，跟你没关系了。得忍着，不要冲动，她随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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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没有当着你的面说。”
吴姐没有吭声，气还没有消，总觉得亏的慌，天天早早来，迟迟回家，又上货又打称，吕经理还那样说，太伤自尊心了。
“你不要说，照常干你的活，干活好坏，大家看在眼里，吕经理既是说过，你也当耳边风，随她去，”张招弟说着，赶紧去上货。
卖大肉的姐姐走过来拍了张招弟一下，笑着说：“昨天你玩好了，还聚了大餐，吕经理说把你选为代表，你才考了那么点分，哈哈哈……。”
张招弟也笑笑。
副经理小刘过来了，问张招弟打卡了没有？张招弟说打了。吕经理也来了，张招弟看了吴美丽一眼，吴美丽只低头在那里干活。张招弟害怕她一时犯傻，一时冲动去质问吕经理，不放心，边干活边拿眼斜看着吴美丽，生怕再弄出什么事来？吕经理转到别处去了，她才放心。
“你看一看手机发来的信息，没有考及格的补考，”陈丽丽走过来说。
张招弟随手拿出手机看，上面发来了一份名单，各部门没有考及格的人名都在上面，张招弟找自己的名字，找过来找过去没有。
“怎么没有我的名字？”张招弟走到陈丽丽跟前问。
“真的没有你的名字？”陈丽丽也看着手机说：“是不是上面破例让你及格了？上次还选你，一个人去跟领导一起参加活动去了，是不是破例让你参加活动，你不及格怎么能去呢？就给你及格了，哈哈哈……。”
“是不是我考及格了？写的时候写错了？我觉得我上次答题及格了，可能写错了，这回改过来了？要不，怎么各部门员工见了我都说我们部门只有我及格了，哈哈哈……。”
“也许。”
“我上去问一下人事部，”张招弟说，顾客也少，吕经理也没有在卖场，赶紧上楼去了人事部。人事部的姑娘认识，问她来干什么？张招弟让查一下她考了多少分？一查，张招弟分数六百多分。
“怎么写错了？最高分九十九分，把你的分写成六百多分，你考了六十多分，我给上面领导说一声，”人事部的姑娘说。
“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张招弟说：“怎么写就怎么写了，让领导知道了不好。”
她赶紧下楼来，看来非再补考，躲不掉了。
“多少分？”陈丽丽问。
“不及格，补考，”张招弟说。
“听说这次补考越难了，还有消防知识也要考。”
“一听头都大了，我的牙马上就疼起来了。”
“哈哈哈……，卖熟食的大姐不会写字，给店长打了报告，还有其它部门的几个员工也不会写字，店长直接批了，免考，不让参加考试了。”
“我就是给店长说，店长也不会允许的，还要挨骂。”
“那就抓紧时间学习，实在再考不及格了，也没办法，哈哈哈……。”
“就是，哈哈哈……。”
两人赶紧摆货。
“‘古尔邦’节排班表都下来了，蔬菜部的小赵按排上通班，蔬菜部的员工都不愿意，都背后在骂，凭啥给小赵按排通班？过节双倍的工资，小赵比别人受苦多？还是操心多？都骂着，”陈丽丽说。
“吕经理来了怎么都不吭声？哑巴了？当面不说，背后嚼舍头，”张招弟说。
“都知道吕经理向着小赵，吕经理属狗的，见人就咬，谁敢当面说？”
“你不要乱说，让听见了，哈哈哈……。”
这时，吕经理走过来，对她们俩说：“店里顾客少，你们俩人留一个人在店里，一个人去发刊。”
“陈姐留在店里，我去发刊，”张招弟说。
“行，”吕经理说着，转身走了，张昭弟收拾发刊去。
“我怎么都背不会，吕经理看见我背写那二十个字，就考那二十个字让我背，我一紧张，又都不会背了，哈哈哈……，”张招弟回来坐在那里笑着说。
李大龙也笑了。
“吕经理今天出的卷子，是上次考的题，我又不会写了，吕经理说我们部门就我不会答，哈哈哈……。”
“今天考试？”
“再过三天考试。”
“哦。”
“你把我口袋里的卷子拿出来，吕经理出的卷子。”
李大龙从张招弟工服口袋里拿出卷子，一看全是填空题，张招弟好多题都答错了。
“我那二十个字，一紧张就想不起来了，一有空赶紧背，还背不会，吕经理气得直翻眼睛。陈丽丽说补考名单里没有我的名字，就不要考了，哈哈哈……，”张招弟笑着说：“吕经理清清楚楚的，能不考？哈哈哈……。”
“再要考不及格？”
“哪就大会上点名呢？哈哈哈……，吕经理哪就骂开了？”
“六十分及格？”
“不可能，肯定八十分及格，”张招弟说：“我的牙又疼起来了。”
“这回心一急，又开始疼了，啥时候考及格了？啥时候就不疼了？”
“哈哈哈……，也就是，心一急，就上火。”
“我明天干什么去呢？”阳阳问。
“发报刊去，”张招弟说。
“明天跟我学车去？”李大龙说。
“学车去,”张招弟又说。
“到时候上班，还要会开车呢？”李大龙说。
“我明天休息，你俩学车去，我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在家里，好好学习，哈哈哈……，”张招弟笑着说。
李大龙也笑了。
“吴美丽今天休息，说静脉炎，腿都弯不下去了，说请假，去医院拍个片子，”张招弟说。
“去皮肤医院？”李大龙问。
“不知道。”
“静脉炎，应该在皮肤医院看。”
“超市里干活，时间长了，整天站着，都会得静脉炎，”张招弟说着，提起裤腿，看自己的腿也是否青筋显现？
“我的腿也有，”张招弟说：“上次吴姐和我去买衣服，我一看她的腿，青筋都鼓起来了。我吓了一跳，她还说穿裙子呢？那么丑的腿。”
“哪要早早看呢？”
“她说一看，医生可能说她不能长时间站着，她又干不成活了。”
“就是。”
张招弟看着手机说：“今天是七夕，陈丽丽说她老公发给她两个七块钱，也只有她老公这么想，哈哈哈……。”
“老娘们了，还当自己年轻人。”
“你咋没给我发红包？”
“我也给你发两个七块钱。”
“行。”
“哈哈哈……。”
“我晚上盘点，赶紧休息一会儿，你做饭。”
张招弟休息去了，李大龙做饭。
“胡姐不干了，回老家，明天请客，分手宴，”张招弟说。
“怎么不干了？”李大龙问。
“老公公完了，没人领孩子，丈夫在老家种地，”张招弟说：“她刚来时还打算在这里买房子，长期干，把孩子接来念书。老公公完了，孩子没人领，听说老公公出了车祸，赔了几十万，她不回去也没有办法了。甘肃的，她丈夫在家种地，她在这里，两地分居，迟早得回去。”
“娃娃在农村念书？”
“不是，在他们那里的县城，她回去领娃娃。”
“她在县城买了楼房？”
“公公赔了几十万，肯定在县城买房子了。”
“你也去送别？”
“我不去，她是蔬菜部门的，吕经理，刘副经理可能都去参加分手宴。”
“吴美丽也去？”
“吴美丽不可能去，请了假，腿疼，静脉炎。再的员工更不去了，莫秀兰，小纳是回民，陈丽丽不可能去，甄姐下个月也辞职不干了，人越来越少了，吕经理还说减人，让秤台站一个人。秤台天天有顾客吵架，骂打秤的人太慢了；还有外卖也骂，说送去的太迟了。你想，网上外卖，打电话来，就赶紧称秤，还要给顾客称，顾客嫌太慢了，连骂带喊。再给外卖的拿到收银台前，专门设一个收银台送外卖。送外卖的小伙子站在收银台那里急的翻眼睛，送到外卖团家里，嫌迟了，投诉。领导又来骂我们，嫌我们慢了，还说称秤的人多。就两个人，忙都忙不过来？”
“顾客买东西，就讨厌没人称秤或称秤太慢了，看见排队称秤，心急的不行，有时称台没有人，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以投诉。”
“谁为买一点东西跑去投诉？还浪费时间呢？”
“就是，吕经理还说水果蔬菜只用一个人称秤，根本不行，”张招弟说：“今天有个老太太在收银台前滑倒了，听说严重的很，我从后库出来，那边人都围了过去，把老太太抬走了，送去了医院。”
“怎么滑倒了？”
“人老了，没站稳，地面滑，就倒了。”
“打扫卫生的可能拖地了？”
“保洁在拖地，老年人身体本来就不行，”张招弟说：“超市又倒霉了，不行得住院。吕经理让我们把秤台周围的地面一定要擦干净，不能有水，防止老年人出现意外。”
“就是，安全第一。”
“你干什么去？”张招弟看见李大龙准备出去就问。
“我去市场卖点菜。”
“我和你一起去，”张招弟说着，换衣服。
两人一起去了菜市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