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问,还来信息呢?”
张招弟不吭声。
李大龙站在窗子跟前望着外面,街上人多,车多,对面还有修车的店铺,窗子打开,声音直灌耳朵。
“那个人问我吵不吵?我说吵得很,”李大龙问:“你听吵不吵?”
“谁说的?”
“物业上的人说。”
“搞维修的?”
“嗯,你听吵不吵?”
窗外传来车过来过去的声音,一直不停,还有商店切割的声音。
张招弟没有吭声,李大龙不敢多问,挑明了那就是你没有本事,有钱人买房子,挑选房子买;没钱人租房子住,你还想找个安静的房子住呢?,想都不要想,住这里的房子,你都还是碰机会得到这样的房子,那么多人还没有排上呢?你还不知足,你还得瑟什么?就满足吧!别人的白眼,蔑视,瞧不起的眼光,你就假装看不见。反正你也不认识他们,各走各的路,你视若无睹,旁若无人的走过去。有钱人说有钱的话,没钱人说没钱的话,话说明了伤人心呢?条件就这样,谁叫你不努力呢?寒酸是你自己造成的,幸福都是靠奋斗出来的,别人言行决定不了你的命运,命运全靠自己。
这是,手机响了,李大龙拿起手机接电话。
“啥事?”对方问。
“你找司机?”李大龙问。
“又是你?”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哦。”
“也不远,你给他说,不远,”张招弟对李大龙说。
对方可能也听到张招弟在旁边说话,没挂电话。
“我明天去你那儿跟你谈谈,”李大龙说:“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明天去机场送人,回来就有时间。”
“你回来了给我打电话,我去看看你的车,见一面。”
“行,我回来了给你打电话。”
“行。”
“再见。”
“再见。”
李大龙挂了电话。
“你明天看一下去,”张招弟问:“再不打电话问问其它车?”
“主要是新车,才一年多的车,非去看一下。”
“那就去。”
“厕所的灯再要灭了,物业气死呢?”李大龙笑着说。
“哈哈哈,要是再灭了,你看我好好说他们,前两天我没在,我在电话里说了——每次给他们打满意,修的灯,人走了,灯又坏了,看这回怎么说?”张招弟笑着说。
“灯的质量也不行,是不是我们充电车子电,有影响?”
“可能,以后充电车子电,不要开灯。”
“就是。”
“再没有打电话找车?”
“没有。”
“一晃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李大龙没有吭声。
“罚款单交了没有?也不看看车,啥都不管?”
“今天罚的款,把车停到停车位上了。”
“我路过一看,车上有个纸条,是上午十点钟罚的单。”
“就是,”李大龙说:“王波又打来电话,说让我们办建行卡,他用一下。”
“不办,谁闲得一天光给他办卡了。”
“嗯。”
“他知道我们搬家了?”
“知道。”
“你也不让来喝酒?”
“没有。”
“我忙的死呢?哪有时间办卡去?”
“我说你上班去了,他说明天。”
“明天我也忙。”
李大龙知道张招弟有气,没说什么。
“吴美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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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我家转一转,要是来一看,嘴又噘的高高的,厕所都没有吊顶,哈哈哈……,”张招弟笑着说:“吴美丽也在装修房子,儿子过年结婚,买的大冰箱,双扇门,你看,”她说着,把手机伸给李大龙看。
李大龙看了一眼,有钱啥都好,没钱干瞪眼,心情很复杂。
“吴美丽想的好,今年儿子结婚,明年年底就退休了,正好回去领孙子了,哈哈……。”
李大龙笑笑。
张招弟上班去了。
李大龙出来,他一路上注意着街道两边小区的名字。可是,没有昨天那个车主说的小区名字。附近小区都有影象,就是老旧小区大门上没有名字了,李大龙只能进去看楼牌号上面是否写着小区名字。有个小区什么也没有写,只写楼号,没有门,他转了一圈出来,继续往前骑。拐过了一个红绿灯,又进去看了一个老旧小区,没有大门,进去一看,楼牌号上面写着某小区,正是车主昨天说的小区。他在门口转了转,等车主来电话。等了很长时间,车主也没有来电话,他知道车主不跟他联系,就等于拒绝了,他骑车回家。
“你怎么没有打电话就回来了?”李大龙问。
“我就不打电话,回来看你在家里睡觉还是干啥?”张招弟说。
“车子没电了?”
“没有电了,我下午骑小车子去,”张招弟说:“我刚骑回来,差点让交警罚款了。现在,绿灯亮了,都不能过,要看人行道上的步行灯亮了,才让过。我一看绿灯亮了,赶紧就往过骑,被交警拦住了,说看见步行灯亮了再过,要是步行灯没有亮通过,车撞了,都是你的错,属违章。又一个电车子捎人被挡住了,交警去理论,我赶紧骑车走了,要是再让罚几十元块钱,回来吃一顿饭真合不来。”
“现在越来越严了。”
“我买的鸡蛋,交警说我鸡蛋碰烂了,哈哈哈……。”
“你又买的西红柿?”
“我害怕你把蒸的西红柿酱吃完了怎么办?又买点回来。”
李大龙把菜放进冰箱。
“王波又给你打电话了?”
“嗯。”
“给你打电话,你去办卡去,我不去。”
“下午才去办。”
“下午我也不去。”
李大龙没有吭声。
张招弟吃完饭,上班去了。
“我们店可能要关门呢?”张招弟说。
“顾客少得很?”李大龙问。
“嗯,就没有人进超市,卖不出钱来,员工们都说可能要关门了,”张招弟说:“桥头新百店马上就要开张了,‘十一’可能就开张,人都就拉过去了。”
“哦。”
“蔬菜部又要招三个人。”
“咋又招人呢?”
“没办法。”
“卸货,上货没人。”
“就是,”张招弟说:“我在那儿偷偷听吕经理对副经理小刘悄悄说,在她走之前,将不操心的员工都清除掉。”
“谁不操心了?”
“童小芳,一天心不在焉的不知道想什么?”张招弟说:“我看她也挺操心的,脑子不知道想啥呢?站在那里就发呆。本来没老公,一个人过日子,心情沉重的很,抑郁的很。”
“吕经理产假,走呢?还要得罪人呢?”
”就是,你走呢?让副经理怎么干了干去?非要把屁股擦干净了再走,”张招弟说:“吴美丽姐说吕经理是个怀恨的人,对谁好了,一直好;对谁印象不好,一直不好,你干得再好,她都另眼相看,不会说你好,记仇的很。上次会上还批评了我,扣了我几分,这个月绩效,我又在前面。老黄会上表扬了,加了十几分。绩效还是排在后面,你怎么说呢?”
“看你顺眼了,什么都好,不顺眼了,受苦了不落好。”
“就是,”张招弟说:“隔壁也在装修房子,柜子做的好的很,你进去看了没有?”
“没有。”
“做个柜子,就能放东西,都打算长期住,全都装修了。”
“他们能长期住,我们跟着长期住。”
“听说过五年,自己可以买下来房子。”
“他们能买下来,到时候我们也买下来,我们先不装修,到时候再装修。”
“就是,过三年了看情况,只要能长期住了,我们再装修,暂时先不装修,年年还审呢?”
“就是。”
“你中午也休息了一会儿?”
“难道我不是人?”
“哈哈哈……。”
“物业人员来,肯定先问我们厕所的灯怎么又坏了?哈哈哈……。”
“楼上房子没有坏的?”
“没有,哪有我们厕所的灯,一连几天坏了三次?哈哈哈……。”
“坏了,他们就来维修,谁叫灯的质量不行,又不怨我们?”
“他们维修的都不好意思了,再坏了,我们自己买个灯按上。”
“为啥我们要来买呢?还在保修期内,坏了就找物业。”
“行。”
张招弟上班去了,刚走不大一会儿,有人敲门。李大龙知道维修工人来了,开了门,维修工人站在门外,手里提着包。梯子靠在墙边。是上次来的维修工,看见李大龙笑了,笑的不好意思。
“又坏了?”他问。
“灯又烧了,”李大龙说。
“我上次说把开关拆了下来看一看,物业人员就是不听,还拿着万用表测量。他们三个人来维修,三个人都没有把灯修好,”他说着,撇撇嘴。
他把梯子放进厕所,包放在一边,把总开关关了,把墙上的开关拆下来,开始用电笔测火线零线,是否有电;又站到梯子上,测灯是否有电。灯,开关测了一边,说去库房拿个灯来,就扔下东西走了。一会儿,他回来了,换了灯的电源,灯着了,灯罩子盖上,正准备走。物业的几个人来了,看见维修工修好了,就告诉维修工以后不要来了,灯坏了,他们来修,就走了。维修工人咕噜着对李大龙说,他是工地上派来维修的,要是他不来维修,物业来修,就要从他们工程款中扣一百元钱,工头派他来维修,物业就不扣他们钱了。张招弟给物业打电话,物业的人也来了,施工单位的工人也来了,一个怨一个。物业的人来了,当然不能白来,要挣那些钱呢?施工方的人也来了,也不能白来,老板按顿他们来维修,物业还要扣钱,哪不是白来维修来了吗?施工方的人说物业人员说他不知道在哪儿坐着呢?他一听就不爽,明明自己在维修,怨枉自己说在哪儿坐着呢?气就不打一处来,又有没有脾气,他说自己赶紧走工地上去,害怕有人告状,挨老板的骂,就扛上梯子走了。
“修好了吗?”张招弟打来电话问。
“好了。”
“换灯了吗?”
“换了。”
“晚上盘点,早早做饭。”
“知道。”
“我过一会儿就回去。”
“行。”
李大龙挂了电话,赶紧做饭。
张招弟回来了。
“又做的面疙瘩,我要是给同事说吃面疙瘩,笑话死人呢?”
“做面疙瘩快。”
“吴美丽还给我几个玉米,煮上吃。”
李大龙把玉米放进了冰柜。
隔壁传来了装修的声音,吵得很。
“隔壁也是老实人,就要跟老实人做邻居,”张招弟说。
“就是。”
“又有车找人的电话吗?”
“没有。”
“我急得牙都疼呢?”
李大龙没有吭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