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姿势并好看,软弱又沮丧,但夏白渊看着他,眼神越发明亮。
他并能全部理解陆昔说的话,这些对他来说都过于陌。
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若隐若现,如同隐藏在雾气里的宝石,即使现在他找寻到,但他知道那一定极其美丽的宝物。
夏白渊的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
他伸出手,微微汗湿的手心触碰到了陆昔的手腕,然后紧紧攥住。
陆昔下意识抬起头,眼里有一丝『迷』茫滑过。
“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很幸运呢?”
陆昔下意识道:“我雄虫。”
“你从未被当成雄虫对待,”夏白渊指出这一点,“在那之前,你一直被当成残疾的雌虫。”
陆昔张了张嘴:“可,现在了。”
夏白渊弯起嘴角:“你说被雌虫们『逼』到得搬家,今天还被阴阳怪气的幸运吗?”
陆昔:“……”
“所以要愧疚,无需愧疚。”夏白渊的声音坚若磐石,“你过去曾利用过这个身份满足私欲,现在也会,将来也会,吗?”
陆昔张了张嘴,反手抓住了夏白渊的袖子。
像保证,又像承诺,更像他对自己的一次警告,陆昔道:“我会的。”
他改变了这个世界。
他只想被这个世界改变。
至少他还有夏白渊。
……
夏白渊定定地注视着他,良久才低声出来:“若说幸运,那确实有一件事称得上幸运。”
陆昔困『惑』地看着他:“什么?”
夏白渊俯下身,亲吻了一下他的耳朵:“最幸运的,在你变回雄虫之前,我们相遇了。”
假如当初陆昔雄虫,那么夏白渊会直接拒绝他的邀请。
他『性』爱麻烦,而伴随雄虫而来的,往往巨大纠缠的麻烦。
命运给陆昔开了一个玩,却将他推向了夏白渊。
陆昔眨巴眨巴眼,他好像突然恢复了精神,又变回了往常的样子。
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等等,这个姿势太雅观。”
夏白渊“……”了一下。
“,就在这里。”
陆昔:“啊?什——”
“等等!!这里椅子上!!”
“然后呢?”
“///”
“安静点,现在还白天。”
陆昔挣扎道:“你也知道白天——”
夏白渊眯眯地将他拉回来:“所以要安静一点。”
陆昔:“你知道我醉了吗?”
夏白渊一脸惊奇:“那你还能站起来呢。”
陆昔:“……”
春回大地,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窗户微微敞开了一条缝,远风送来微带暖意的风。
桌上的书页被翻得哗哗响,风衣被随手搭在椅背上。
随着衣角的拂动,一朵白『色』的花从褶皱弹出了头,带着清幽的花香。
那陆昔慎裹挟的野花,只有五片小小的花瓣,如今也盛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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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后。】
雌虫陆昔来到这个世界也有一段时了。
他渐渐能上手一些这个世界的事,陆墨和凌会让他做一些杂事。
陆昔会去收每日送达的报纸。
难以置信这个年代还有报纸的存在。
但……怎么说呢,这更像一种王国的公共基础,哪怕现在订阅报纸的越发稀少,报社入敷出总赤字,但他永远都会消失。
凌订了每日新闻,他说这东西拿来卷烟真的很好用。
陆墨:“……我以为你要做出军团的表率。”
“哦,”凌耸了耸肩膀,“那种东西我从来就没有过。”
陆墨抖了抖报纸:“我以后会适当降低对你的期待的。”
凌眯眯地凑过去,扒拉下陆墨手里的报纸:“看我,看我。”
陆昔捂住了眼睛,红着脸拿起另一份报纸了。
他得抢在凌用掉之前看完。
今日的新闻似乎很重大,似乎在一个偏远的星球上发现了一个神奇的遗迹。
里面发现的东西让专家都震惊了,据说每一个拿出来都能震惊全虫族的东西。
陆昔很了解这方面的,对此没有太大的波澜,只粗略看了看发掘出来的东西。
“《落鹰》可以说虫族历史上影响最深远的诗集之一,无从他记录的史实,还从他的文学价值来看,这都可以称得上冠绝古今的诗集。但遗憾的,我们至今无法考察到《落鹰》的者,而更为遗憾的,这本诗集经过三千年的流浪,目前保存下来的十存一。”
“而在这个遗迹里,我们竟然发现了完整的《落鹰》诗集,诗集十分完整,上面每一个字都清晰可。”
“最最令人振奋的,《落鹰》的者究竟谁,这个文学史上争休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并我们一直认为的伦萨,也并非野史提起最的洛斯虔,而一位我们从未听说过的者——兰斯。”
“但这部诗集还有很令人惊奇的地方,比如撰抄它的字迹像极了昙花一现的大师菲桑,这位大师晚年落魄踪迹,谁也知道他的去向,竟然会和《落鹰》有关系。”
“管如何,这个遗迹里还有许许的惊喜等待着我们的发现,譬如着名画家莫良已经失传已久的画,相信发掘完毕后,一定会为虫族的历史填补上一大部分的空白。”
报纸奢侈地用了一整个版面来报道这件事,上面还附了许的照片。在这些照片,有一张照片格外显眼。
那《洛鹰》的扉页,上面写着一漂亮的字。
“献给我的幼弟埃里克,他总能消除我的苦闷。”
陆昔合上书,『摸』了『摸』下巴。
他也没听说过这部诗,或许离他的时代还有一些时的差距吧。
但他有点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