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渐渐露出头，洒下微弱的光芒，环境却越发昏暗。

何致远并没有发现秦琴异样的神情，和女孩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让他有点紧张，目光一直不好意思往女孩身上投注。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我老爹说过一点。”

秦琴不在犹豫，多思无益，既然话题已经抛出去了，那就按原定的计划继续实行；

“说说嘛，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们聊会天呗”

她的语气变得像是在撒娇，带点这个年纪女孩独有的娇憨。

“嗯，好，那就聊一会。”

何致远心头一酥，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这个神能强者叫王白宁，以前是军部后勤局医疗大队的，我老爹以前当兵的时候还见过。”

“我初中的时候也见过一次，是个看起来很精神的老爷子，也不像个神能强者，很和蔼。”

“听我老爹说，他在部队立功无数，一等功都拿了好几个，算是功勋卓著了。”

秦琴听得很认真：“你知道的好多啊，真厉害！”

说话的同时还朝何致远露出崇拜目光，像是羡慕何致远能知道这么多关于神能的事情；

这让何致远的虚荣心被满足，更是说的起劲，此刻也不管这些事情会不会涉及王晓明的隐私，嘴巴一张就口无遮拦：

“这都不算什么，我们班的王晓明就是王白宁的孙子，我和他是初中同学，前几天还一起看过他爷爷的日记呢！”

秦琴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心中默念：“王晓明吗......”

秦琴继续发问：“有这么厉害的爷爷，那王晓明应该很厉害啊，可是他的成绩好像就文化课比较好一点吧，他爷爷不常教导他吗？”

“以前王白宁老爷子在部队里，没有时间教他。而且他去年回来到现在才一年。”

何致远笑了笑：“这一年王晓明每天晚上都去他爷爷那里学习，已经进步很大了；他以前的文化课可是和我差不多，现在都已经进班级前五了。”

秦琴有点羡慕，她想，如果自己的祖父也是神能，父母绝不会选择这条道路，那么她们一家是否能过上想象中的美满生活。

可惜，这也只能想想......

秦琴眼神黯然，但很快收拾好心情：“王晓明和他爷爷不住在一起吗？”

何致远有点吃味，他觉得不该说出王晓明和王白宁的关系，那样，说不定话题还能集中在他或者秦琴身上。

“王晓明和他父母和我家一样住在学苑城，王白宁老爷子好像是在枫城第一医院那边，离得不远。”

说完，何致远把话题拽了回来：“秦琴，你为什么从文化班转过来？而且还高三才转？”

他的语气故意带点疑惑，想表现着自己的好奇，使得话题转换的不算太过尴尬。

“没办法啊，家里人希望我进国家编制，而国家编制大部分都要参加修炼班高考，其实我并不想进修炼班的。”秦琴表情无奈，但隐隐却又一丝哀伤。

说完，秦琴抬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一时有点痴了。

月亮已经升入夜空，皎洁的月光映入眼帘，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回家的回家、回舍的回舍，宽阔的大操场上显得静谧；身旁卧倒着斑驳的影子，树的、灯的、她的、他的......

“其实我之前也不想上修炼班，然后......”何致远还在说着他想到的好话题。

可秦琴的心绪却放空了。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同样安静的夜晚，高中生活才过了一个月的她，收到了“父母”的要求：希望让她利用年龄和性别的优势，收集一下市一中的各种信息，特别是关于修炼班优秀学员的；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的“父母”是间谍，是人人得而诛之的汉奸！

每个月一次的高中保密教育她从没缺席过，她清楚的知道区分间谍的方法，但她从来没用过这种方法判断过她的“父母”。

照保密课上所讲，遇见这种事情，她应该第一时间报告保密局枫城分部，不然，她就成为了共犯；

但是，面对养育她十几年的父母，她不愿这么做，她固执的认为父母只是好奇一点，没有任何其他的意图。

直到高二那年，修炼三班的校尖子生，死在了她向父母汇报完情况的第二天晚上，她记得对方不敢置信的绝望眼神，那眼神令她多少次在梦中惊醒，不敢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