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要笑了。”林歆双眼闪动着毫无遮拦的笑意，伸手按住女萝的肩膀把她拉过来，她笑得流出了眼泪。她们看着落荒而逃的管家的背影，林歆决定不阻止她笑了，她也忍不住笑出声。

“她是我相公的女儿，不是我的。”女萝模仿着林歆的声音，一脸严肃地说。

“什么事情？这么好玩？”身后传来一名年轻人的声音，引得她们一起转过身。

“寒冰！”林歆欣喜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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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月负手看着空荡荡的水池，水晶丝一般浅蓝色的长发定格在她身旁，她双瞳中倒映着暗沉扭曲的丛林，那里正盘踞着磅礴的力量。

一身黑衣仿佛融入夜色中的冰千单膝跪在她身后，那片蓝色的冰面旁边。他看着那块冰面，倾斜嘴角，“神冥阁下。”

祭月如若未闻，她知道雪魁正在感受失而复得的力量，那就留给他一点时间吧。良久之后她才开口，“你来的地方，出现了一样不要出现的东西，我需要你去处理一下。”

冰千站起身，比祭月高了一个头。“你的伤？还需要帮助么？”

祭月转过身，双手下垂，抬起浅蓝色仿佛冒着寒气的双眼。“暂时不需要，人界魔兽暴动，你先去处理一下。”

“是。”他向后退一步，双脚用力，身躯腾跃而起，黑色的羽翼绽放开来，散落雨滴一般的黑色光点，下一刻，苍穹多了一道横亘伤痕一般的黑色光线，冰千的身躯早已消失不见。

祭月仰起脸，望着镀上混沌光泽的废墟轮廓，脸上的表情迷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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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流动着月光般白色光华，水纹颤抖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

寒冰扶手站在水池边缘，这一个半月以来，他毫无知觉地躺在水池里，他也知道林歆一定也会站在这个位置，焦急地看着水池中的自己，等待睁眼的那一刻。

女萝和林歆坐在石桌旁，林歆望着寒冰不算挺拔的背影。这么久的焦急等待都已经有了回报，她露出了笑容。女萝撑着腮帮子，无趣地看着山洞外。林歆露出笑容，她困惑地聚集双眼的焦点看着面前的美丽女孩，直到她看见林歆眼瞳中倒映的那个白色背影。

她一直不明白寒冰之于林歆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一夜她遇见他们的时候，林歆远不如此刻那般高冷，她就像一个乞丐一样求自己救她怀里的人。黑夜并不影响女萝的视线，她看到林歆脸上的伤痕触目惊心。她不明白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人能够把九尾妖狐伤成这样。

后来女萝大概明白了，林歆追随着寒冰，不管他到了什么地方，就算是死，她也许宁愿和寒冰死在一起。

“谢谢你，女萝，这么久给予我们的帮助。”寒冰头也没回地开口。

“起码你要看着我说话吧？”女萝皱起眉，撅着嘴很不开心的样子。

寒冰转过身，看着微笑的林歆，向她伸出手，紫色的光线缠绕着林歆曼妙的身躯，然后在浓密的紫色光芒中，林歆的身体消失不见。女萝眼中紫色的花朵业已凋零。

“她……她人呢……”女萝吃惊地问。

“在我身边。”寒冰摊开手掌，看着掌心纹路。

她说不出话来，不明的伤感萦绕在她心头。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像离别的伤感已经开始滋生。他们要走了。女萝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你们，要走了么？”女萝声音颤抖地问道。她忽然很惊讶自己居然开口问了出来。

“我们，”寒冰加重了音量，“要去完成一些事情。有些人做了一些事情，总要付出代价，而我们，就是要去收取代价。”

一个半月对于女萝来说可长可短，但习惯了独处的她和林歆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她忽然舍不得林歆了。她一直叫林歆姐姐，对方也的确让她体会到了姐姐的温暖。

但她还是没有明白林歆为什么要一直追随着寒冰。也许她也想和林歆一样，找到一个可以追随一生的人。

最后他们在小镇边缘道别，寒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蹦蹦跳跳的女萝原路返回，直到那一道橙色的身影消失，他才面朝小镇。日光渐斜，星斗开始点缀苍穹。稀疏的人群从他身旁经过，寒冰来到灯火阑珊的街道。这里不如大城市，许多店铺已经开始收拾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店里的伙计站到门外，最后留恋一眼空荡荡的街道，然后走回去关上大门。

直到夜色降临，冰冷的雾气弥漫开来，月色将小巷的轮廓染上深沉的蓝色，寒冰踩过小巷，一层紫色的雾气如纱衣一般笼罩在他身上。

“你舍不得她，对么？”寒冰头也没回地对定格在身后的雾气开口，林歆曼妙的身躯浮现，所有的紫色雾气消散。

（本章完）